艾青只觉半边身子都有些麻痹，看看她，又看看腿上的洁白如玉的手，完全忽略她在说什么。

向天歌浑然不知，她的无心举动，撩拨的对方难以自持，又进一步靠近，在他耳边低语：“难怪国师总是在外云游不回来，外面当真是不太平，我怀疑，那日我们在归尘斋见到的那个人，也不是人。”

她手指摩挲下颚，继续分析道：“我一直没跟你说，那个人戴着的面具，其实是个镇魂封印，他若不是个邪祟，那便是个妖魔鬼怪，要不然怎会被人设下这样的封印。”

顿了顿，又道：“总不会有人那么傻，自己给自己设下封印，那不是有病吗？”

她一番分析后，确定道：“绝对是这样，他定不是人。”

最后，她拍拍胸口，虚惊一场道：“幸好，那日他没有把我们怎么样，或许，是被我的幻思铃唬到了，以为我是貌不惊人的得道高人。”

说到这，她窃喜一笑：“不过，即便是异类，想必也有好的，你看他，给人看病都不要钱，就像我们人，也有好坏之分，艾青，你说是不是？”

半晌，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向天歌歪头对视他仓皇的双眸，才察觉异样：“艾青，你怎么了？”

艾青羞恼的咬着下嘴唇，向天歌不明所以，另一只手按在他放在桌上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幸好出门带了符纸和朱砂。”

说着，她坐直身子，双手总算从他身上拿开。

艾青似是松了口气，缓解片刻后，又有点小失望，竟希望她继续和自己亲近。

想到这，羞愧的垂下头，生怕被她看出异样。

向天歌见他那副“怂样”，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模样，也有怕鬼的时候，于是，更是激起了内心作祟的小恶魔，垂眸默念咒语。

然后朝他打了一个响指。

艾青被惊的抬头，好不容易恢复的理智，在看到周遭的事物后，彻底崩塌。

那些正在畅饮聊天的“人”，满脸全是粘稠的血液，全身腐烂，身体呈现扭曲状，无数只蛆虫在周身蠕动，只要稍微动一动，血液夹杂着蛆虫，便会窸窸窣窣掉落。

艾青瞪大双目，极力隐忍想吐的冲动，想回收视线，却仿佛被定住般，动弹不得。

那浓浓的腐臭味和腥臭的血味，毫不留情的对着呼吸，灌入他的鼻息，让他有了片刻清醒。

他立即转头，想要清空一下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画面，岂料，不转头还好，另一侧有个“人”，满口向外呲着的黄牙上，挂着一截没有吃完的肠子，尚有几滴血液，从肠子上滴下来。

“呕......”

向天歌拍着他的背，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故作关心道：“艾青，怎么还没有吃，你就开始吐了？”

紫衣女子闻声而来：“哟，公子是怎么了？”

艾青知晓，不能让她察觉异样，忙一抹嘴角，“我没......事......”

他的双瞳越发撑大，最后一个字不由发出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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