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茶后,元宝清了清嗓子,向在座的各位俯身一拜,而后又娓娓道来,“案发那日的下午,我与爷寻常在那酒楼吃饭,傍晚十分,这罗涛与几位兄弟同到酒楼喝酒,因着我们主仆二人地处偏僻角落,故而未曾看到我们。过了一会儿,几人喝了不少酒,只听见罗涛与一名男子起了争执,那男子愤恨离席而去。谈话间,小的依稀能够听到一些,罗氏之类的字眼,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元宝说完后,又回到了金鑫身后,大致的情况他都已经说了,接下来就该看看这位卫行走怎么办了!
无沅放下茶盏,起身踱步至罗涛面前,俯身看着他,“那日酒楼到底发生了何事?那与你争执的男子又是谁呢?”
罗涛闭口不言,想到那日的事情愤怒的表情早已摆在脸上,偏过头胸口起伏大动。
见他如此,无沅也不急着让他回答,直起身在堂下踱步,“你不说,难道我就没办法知道了嘛?那与你争执的人是吴会吧!”
罗涛一听到这个名字,手指慢慢缩紧。
那日傍晚收工后,罗涛便于几个兄弟去酒楼小酌了两杯,这一喝酒啊,嘴上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大家伙都开始谈论起他家的那个美娇娘,罗氏貌美在这邬全镇是出了名的,人人都说他罗涛能娶到这个的美娘子是他的福分,以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更加疼惜这个娘子,每次得了工钱也是交由她保管,让她吃好喝好,不说穿金戴银,但却不曾缺衣少食,这日子也算快活自在。
只是,有一件事让他心中始终有块疙瘩。
成亲十余载,罗氏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原本的美娇娘居然不能下蛋,让他这心里渐渐有些郁气,所以收工之后总要和几个兄弟喝上两壶再回去,这吴会啊,就是他的工友之一,如今年过四十,只是家中太穷了到现在都未曾娶妻。
那天罗涛喝多了酒跟往常一样跟朋友们抱怨那罗氏就是只不下蛋的母鸡,让他颜面扫地,这么多年来连个一儿半女的都未曾诞下。
那吴会也是喝多了,也不知怎的维护起了罗氏,直到是他的缘故才让那罗氏生不出来孩子,这罗涛一听倍感羞辱,跟吴会对骂了起来,要不是还有人拦着,怕是就要撸起袖子开架了。后来吴会一气之下直接就走了。
无沅也不跟他多说废话,直接命人将那吴会带了过来。
“小民吴会叩见各位官爷。”吴会似是早已料到这样的情形,反倒是镇定许多。
“吴会,我问你,那日你与罗涛争执后先行离开了酒馆,你,去了哪儿?”
吴会看了眼罗涛,眼底满是愤怒之色,跪趴于地,“那日,小民去了罗涛家中。”
话未说完,罗涛愤恨起身,戴着枷锁直指吴会,“好啊你,吴会,我把你当兄弟,你却背地里和我娘子搅和在一起,我,我掐死你!”说着直接动手掐上了吴会得脖子,还是无沅及时让人拉开,才没叫人掐死。
分开二人后,无沅走到吴会面前,“你继续说。”
捂着脖子呛了几口气后,吴会接着道:“小人确实对那罗氏心生爱慕之意,那日去她家中也是劝她与罗涛和离,他们夫妻二人这么多年之所以生不出孩子,错并不在罗氏,而是罗涛不行,那罗涛十多年前上工的时候,不甚伤了那儿之后就不大行了。”看了眼发了疯似的罗涛,吴会又接着道:“小人虽爱慕罗氏,却并没有与那罗氏行苟且之事,罗氏虽貌美,对丈夫倒是忠贞不二,小人也是如此被她倾倒,劝说无果后小人也只好作罢告辞。”
“没了?”
吴会点头称是。
无沅蹲下身看着他,“吴会,果真没有了吗?若你执意隐瞒下去,那罗氏便不能沉冤得雪,你可要想好了!”
吴会听着,头上出了一层细细的密汗。罗涛见了仰天大笑三声,魔怔了似的,“吴会,怕是你见我那婆娘不从,心生恼意,将她杀害了吧!”
罗涛的精神显然有些不太正常了,吴会看着他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悔意,随后又对着无沅一拜,“行走说的是,罗氏定要沉冤得雪才行。其实离去之后,半路上想了想还是折返了回去,等我从后门翻进去后,看到的就是......就是那罗涛拿着钉耙从后面狠狠的击打罗氏的头部,小人害怕极了连忙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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