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副样子,不用想便知道是做贼心虚了。
思及此处,红了眼眶,午夜梦回,她有多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曾经将这个人当成知己好友的父亲,最后也没想到会死于他的手笔之下吧!
“秦伯伯,怎么?不过区区八年,你便忘了我这张脸了吗?”
什么?她,她是......一时间秦敬元脸色煞白,蹲在墙角大叫,手指插入散乱的头发中抱着头,双腿发抖。
她是卫池之女,卫鸢!她是来找自己复仇的。
卫无沅冷眼旁观,瞧着他这幅模样,看来是记起来了,不过这副样子可真丑陋,“荣平王,这人呐,可经不起念叨,说不得父亲就站在身后看着你呢!父亲托我告知您,他会守在地府门口一直等着你,不渡忘川,不过奈何,就等着你下去陪他,挚友!”
啊啊啊啊——
大门口,左越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请这位丞相大人出来了,就听到荣平王所在的牢狱中发出惊恐的尖叫声,抬步正准备前去查探,便看见那位丞相大人踱步走了出来。
左越观面前之人神色如常,颔首抱拳朝荣平王所在之处奔去。
赶到时已有几名负责看押的狱卒站在牢门前窃窃私语。
“这....这可怎么办啊?这怕是已经疯了吧!”
“管他呢!反正已经是将死之人了”。
众人见左副使大人匆匆赶来忙见了礼闭上了嘴,左越看着狱中俨然已经疯了的荣平王,嘴里还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走进荣平王身侧,低下身却听到,荣平王喃喃自语说着“原谅我,对不起,这不能怪我”之类的话语,想到刚刚来过的丞相大人,连忙走出牢房。
此时,无沅已经披上了大氅准备启程回府了,左越连忙唤了一声拦住她的去处,似是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无沅先行开口:“荣平王舍不得自己百年荣耀就这样没落,一时经受不住刺激疯了,也是人之常情,不知本相这个解释左副使可还满意?”说完绕过左越,推门走了出去。
对上那寒光泠冽的双眸,左越不禁打了个寒颤,方才进去之时,还不曾有这种感觉。听着还在歇斯底里的荣平王,怕是这里面少不了丞相大人的杰作吧。
窗外,漫天飞雪,打开门走出来的无沅,心却是比这天地还要凉上几分,身上着的大氅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
马车旁搓着手静静等待的琥珀看着主子失魂落魄的走出来,忙上前撑伞。
卫无沅抬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伸出手接了落于掌心的一片。父亲,您看到了吗?女儿给您报仇了!
雪花消于掌中,一切尘埃落定。
来时的路上,早已铺满了绒雪,车轮碾在雪地上有些打滑,无沅特地嘱咐琥珀慢些赶路。
琥珀应了一声,拉紧了缰绳,将马车速度降了下来,确实,这雪下的着实有些密了。
车内,卫无沅靠在窗边,听风卷着雪拍打在车厢上,闭上了眼小憩。
这风雪似乎跟八年前的那天一样,不过却是在过年前。那天无沅早早的起了床,不用奶娘,自己一个人穿好衣服便急匆匆的跑去书房找父亲,那天是无沅的生日也是娘亲的忌日,后来也成了父亲的忌日。
辰时,卫府大门毫无征兆的被御林军队一脚踹开,当时,无数的风雪灌了进来,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等她回过神再看见父亲时,已经是在后门奶娘的怀中了,父亲将半截玉坠挂到了自己的脖颈上,说了什么无沅不太记得了,只知道最看见父亲的最后一眼消失在了风雪中。
“主子,到了。主子?”琥珀将马车稳住,唤了几声。
卫无沅倚靠在车窗边,恍惚间听到琥珀的声音,醒了过来。
这是太累了?这么冷的天都能睡着,真的太不像话了。摸摸眼角,竟滑落了一滴泪珠,她这是哭了?明明自父亲故去之后,整整八年未曾哭过了,为何今日却?
正欲准备下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卫无沅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轻轻的握住了那只手从车内下来,瞧着车边之人正是秦邑。
秦邑将人从车上半扶半搂的带下来后,握住无沅冰凉的手,有些心疼,哈着气搓着她已经僵硬的手指,语气带上几分嗔怪:“卿卿,怎的去了这么久,早知道我便跟着去了,你非不让,叫我好等!手也这么冰,快进去喝点姜茶暖和暖和身子吧。”
秦邑扶着她朝着府内走去,一路上听着眼前之人声声的抱怨和叮嘱,卫无沅反而握紧了他的手,忍不住红了眼眶。
从认识她到现在都未曾见过她这失态的样子,秦邑神情有些慌张,忙用微凉的指腹去擦拭她的眼角,有些自责,“可是,我又啰嗦了,你若嫌烦,我下次尽量少说些就是了!”
无沅摇摇头,怎会嫌他啰嗦呢!
只不过,若是父亲也在的话,该有多好!一想到那些陈年旧事,索性将头埋进了秦邑怀中,不愿让人瞧见她现在这幅狼狈模样。
瞧着她这样子,哪里不知道,这是又想起父亲了。这时候,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陪在她身边,卿卿想做的事情就让她去做好了,他在后面好好地守着她。
卿卿!现在就算父亲不在了,也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一直,一直,就算你嫌弃我了,我也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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