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龙虎山符箓门的当代传人王炳义,也从沪市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转到了科室的高级病房。
“师傅,小心烫。”道姑玉磬端着水杯放在了桌案上。
“......”病床上的王炳义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他脸色苍白、发髻凌乱,仿若走到人生尽头的迟暮老者,哪里还有一派宗师的气度和风采。
“徒儿,广寿小和尚哪?”王炳义回想起那晚布下《通灵法阵》的凶险,仍是心有余悸。
“就来过一次。”道姑玉磬眼神冰冷,忿忿不平的言道:“寡恩薄义的东西,这种人就该早死早超生!”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王炳义的唇角挤出牵强的笑容,接着说道:“给他去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在清江市探访高人?”
道姑玉磬依言走出病房,去给广寿和尚打电话......
术业有专攻,王炳义自诩已是拔尖的人物,在东土这广阔的地界上,就连那几个山中清修的老古董,他也能揣摩出四五分的深浅,但唯独清江市那个人让他感到高深莫测。
“师傅......”道姑玉磬很快就走了进来,怯懦的说道:“广寿和尚说,李家的契约诅咒已经破除了。”
“破除了?”王炳义一脸茫然的看着玉磬,随即苍白的脸上泛起了苦涩的笑容:“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
王炳义忍着胸腹的疼痛,强硬的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园林景观默默的出神,这是他第一次折戟沉沙、一败涂地,却成就了清江市那位高人的声名远播。
“老了啊,老了......”王炳义叹息着说道:“过几日去东郊壹号别墅向李琦经辞行,咱们再顺路去清江市拜访这位高人,总得见见他的庐山真面目,以免日后起了冲突,反而不美啊。”
“是,师傅。”
“今日因、明日果,这位高人难道不清楚,就算破除了诅咒,也有接踵而至的麻烦啊......”王炳义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好虎也怕群狼,他既没有师门又不在国家颁发的度牒名册之中,难道就不怕西方的势力来东土寻他的晦气吗?”
“师傅,或许我们可以请这位高人去咱们龙虎山符箓门?”玉磬灵机一动,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呵呵,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啊.......”王炳义知晓此事断无可能,只能正色言道:“再说咱们符箓门一向以守正辟邪为己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闲云野鹤,那是何等的自由和洒脱啊!
王炳义若不是肩负着龙虎山符箓门存亡断续的重任,也不会收这么多的徒弟,终日捉襟见肘、殚尽竭力的勉强维持。
窗外阳光明媚,树叶在微风中轻颤,但这郁郁葱葱的花园中却听不到鸟雀的叫声,一如王炳义此刻冷暖自知的心境。
东土,大豫省,清江市。
吃过午饭后,孟缘以自己还是学生的理由,拒绝了李梵音要参观旅游景点的诉求,收拾了自己的随身物品回到了学校。
学校里依旧是萋萋芳草,绿树成荫,并不宏伟的教学楼里传出朗朗的读书声,那是辛勤的园丁正在培育着含苞待放的花朵,孟缘置身在这人文气息浓郁的校园中,也逐渐洗涤了沪市一行的辛劳。
人有千面,可是他更享受这种波澜不惊的岁月,宛如昔日在洞府静修、坐观日月流转、沧海桑田变迁的怡然自得。
行过校园的教学楼,来到了学生公寓宿舍楼306房间,与料想的有所差异,沈佳豪和张阳居然都在......
“真是丧心病狂啊,居然布置了这么多的作业,我要疯了!”沈佳豪一脸委屈和羡慕的看着孟缘,悲愤的问:“你为什么可以请假,为什么可以不写作业!”
“可能是颜值高吧......”孟缘没有理会沈佳豪的夸张表情,自顾自的把衣服放在衣柜中。
“我去!这几天没见,你吃胖了啊,脸比我都大了!”沈佳豪顿时放下了手中的作业,眉飞色舞的凑了过来,一把揽住孟缘的肩膀:“你不是买手机了吗?拿出来看看!”
孟缘不习惯勾肩搭背,不动声色的抽开了身体,把兜里的手机逃了出来。
“呦!最新款的iPhone,多少钱买的?”沈佳豪极为惊讶,难以置信的看着孟缘。
他喜欢科技产品,而这台iPhone是双卡双待的机型,刚上市的售价将近一万块,就算现在降价了也得大几千块钱。
“二手的,不值钱......”孟缘慵懒的挡在床铺上,岔开了话题:“你们这两天都没回家吗?布置了多少作业啊,一直写到现在?”
“唉,我怀疑李敏华到更年期了,要把我们往死里整啊......”张阳放下了手里的钢笔,一脸烦躁和无奈的表情。
“还有两年哪,怎么办,只能熬着吧......”沈佳豪也没心情玩手机了,悲壮的趴在书桌上继续写作业。
孟缘反而落了一身轻松,拿着手机开始搜索附近的房屋租赁信息,刚好李梵音和广寿和尚还在清江市,可以用他们的名义签订租赁合同,也就不用深夜偷摸着去其它宿舍里面修炼了。
“晚上还去吃烧烤吧?”张阳伸了个懒腰,如释重负的开始收拾书桌,眉飞色舞的看着奋笔疾书的沈佳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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