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是小学生最快活的时光,乡下的孩子不需要去那些莫名其妙的补习班继续上课,只要按时写完每天的作业,剩下的时间完全可以自由支配。
自行车条磨尖了,用铁丝绑在竹竿上就可以去扎蛤蟆,剥皮剁头二两油,吃的满嘴油光;晌午头三两个人去偷西瓜,半生不熟照样吃的眉飞色舞;那些有了懵懂冲动且胆大一些的,会趁着夜色去偷窥河渠里洗澡的妇女们......
虽然只有水声和模糊的轮廓,什么也瞧不见,但心里那种莫名的冲动会随着梦中的旖旎得到宣泄,第二天醒来的湿漉漉就是成长的证明。
如果不是因为孟缘跳级到市五中,而且在摄像机前侃侃而谈,江淑芬肯定不会因为母亲过大寿,就放心把儿子一个人扔在家里,但现在这所有的担心都被孟缘的一张巧嘴全部化解。
偶尔,孟缘也会觉得有些汗颜,尤其是装乖卖巧的时候。
接连数日院门紧闭,厨房的炊烟照常升起,孟缘随意填饱了肚子之后就开始修炼。
人体五行,肝属木,心属火,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借助从娘胎里带来的一口先天之气,催动身体内的斑驳草木之气依照五行相生的法子化解,最后形成内五行循环,便可逐渐恢复元气。
十来岁的孩子身穿大裤衩、发黄的背心就端坐在床榻之上,面颊如同煮红的螃蟹一般,从清晨到日暮才逐渐退散,而后紧接着周身的皮肤就泛起一丝黄褐色的光泽!
“这样子一看就不正常......”
孟缘缓缓收功与昏暗的房间内看着自己的手臂肤色,因为估摸着母亲这两天就该从姥姥家回来了,届时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又该如何解释?
“唉,先吃点东西吧......”孟缘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只能暂时不去理会,起身就穿鞋下床,到厨房里开始升火做饭。
炒了几个鸡蛋,煮熟的面条用凉水滤一遍,捧着粗瓷碗坐在堂屋的吊扇下开始吃今天的第一顿饭,他反而更习惯这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饿了就吃,困了就睡,醒来就修炼小五行术。
只是这种日子不得长久,母亲江淑芬很快就要回来了,修行就得偷摸的进行,暑假也过了一小半了,秋季就要去市五中读书,那里人多眼杂更不是修炼的地方。
孟缘想到这里就有些为难,粗茶淡饭没有滋补气血的药材,想半个月内就修成小五行术,本身难度就极大,心无旁骛、日以继夜的修炼不可能瞒过江淑芬。
“倒不如寻个借口索性认下灭了老杨家满门的事情,将来修行也终须钱财,她又不傻,终有瞒不住那一天......”孟缘有了决断之后,就开始仔细思索如何向母亲解释那些术法的来历途径。
“说捡到了一本记载了术法的书籍,她万一问我书在哪里,我去哪里给她寻来?总不能说已经被我烧了吧?这也太敷衍了......”
“梦中得神人相授?或者是遇到个白胡子老爷爷?也不行,这都是电影和电视剧中的桥段......”
“唉,反正都是编造的谎言,好在母亲还没回来,再想想,到时候再说吧。”
孟缘明知欺骗母亲乃是不孝,但真相比谎言更可怕,人固有一死,那阴曹地府酆都城秦广王蒋的第一殿中,有一宝物名为“孽镜”,可将人身前所经之事尽数摄入。
“遥想当年......”孟缘望着门外的夜幕,心中憋屈目现杀机,只是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长夜里,他脸色再度恢复平静,孤零零的坐在堂屋里叹了一口气,闭目静心平息心中的波澜,既然时过境迁,又何必去说那些无用的狠话。
虎落平阳,莫说十殿阎罗、黑白无常这些阴司正神,就算是来个阴差,他现如今也惹不起啊......
孟缘摇头落寞一笑,轻叹声中、道不尽的苍凉,起身端着碗筷去厨房洗碗刷锅,又在院落里走动片刻活动活动筋骨,然后就熄灯回到卧室里继续修炼这小五行术。
一夜无话,直至第二天的中午,给母亲过完大寿的江淑芬急冲冲的赶回来了......
孩子在父母的眼中永远是个孩子,更何况孟缘今年还不满十二岁,江淑芬生怕儿子一人在家再出了什么岔子。
“啪啪!”神色匆匆的江淑芬拍了拍大门,良久不见动静,还以为儿子不在家出去玩了,心里盘算着去买点肉改善一下生活,也给孟缘一个惊喜,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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