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有光一把抓着她娘打向长歌的扫帚，冷着脸道：“娘，长歌说的有什么不对吗？咱家不是和小姑积怨，断绝往来几十年？当年小姑那才是不小心才害得你没了孩子，毕竟当时路滑，小姑又挑了一担稻子，不小心碰到你才致使你没了那个孩子。

可你当初是怎么做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现在我和我媳妇只不过和程玉玲断绝了关系，如此，我都够愧对我那个儿子了。当年娘你可不止要小姑把她所有做绣品攒下的银子全都赔给了你，就连家里给她准备的嫁妆，也被你夺了去。”

当初的事虽然过去了几十年，可村子里不少老人都知道的，更何况程有光那时候已经六岁了，也记事了。

“我的老天爷啊，我的亲儿子要逼死他老娘啊，程老三，你个丧良心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谁是生你奶大你的娘？你个畜生玩意儿，老天怎么不来一道雷劈死你？”

扫帚抢不出来，程李氏直接脱了鞋子朝长歌的脸打过去。

她怨恨老三，可她更像打破贱丫头的脸。

家里一堆堆的破事，都是这个贱丫头搅风搅雨弄出来的。

长歌会傻傻地让她打吗？更何况还是拿鞋子来打？

只是没等长歌出手，她大哥就已经抓住了老婆子手上的鞋。凌歌更是拦在姐姐的面前，小手伸的高高的拦着。

“天歌，你也要忤逆不孝？”

程天歌没有回程李氏的话，而是看向程老爷子，沉着脸问：“爷，当初咱家不认小姑婆，太祖父太祖母是不是打了我大伯二伯和我爹他们？”

程老爷子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看着天歌沉着清冷的双眼，眸光一顿，缓缓叹了一口气。

“老婆子，别闹了。”

当初他那妹子要说错，是害得他们的女儿没了，可她还真不是故意的。更何况当初她绣品攒下的银子，以及夫家给的十两银子的聘礼，都是他们拿了的。

小妹出嫁的时候，除了身上穿的一身衣服，什么也没有。

“娘，把他们分出去，既然他程老三如此不孝，不认亲妹子，不认家人，那就不配做咱们程家人，他欠的债，让他自己还，还有家里的东西都没他的份。”

和她断绝关系？她巴不得呢！她又不是没有哥哥了，除了他程老三，她还有三个哥哥，足够给她撑腰。

让他背着一身债净身出户，她倒要看看他一家子会不会去讨饭？

到时候就算讨饭到她家门口，也休想吃她半个馒头。

程有金和程有银听了程玉玲的话，目光闪了闪，却没有开口。不过心里也都认为老三傻。

程玉玲很快就要嫁入马家了，马家可是他们镇子上最有钱的地主，以后的好处多着呢。

“程小姐，你觉得你能做得了咱们老程家的主吗？把我爹净身出户分出去？你信不信明儿个我到村子里这么一说，你程玉玲的名声能响彻咱们新吉镇。”

长歌话音一落，程玉玲顿时跳起来叫骂：“心里眼里没长辈的玩意，轮得到你说话？小小年纪就这么长舌，以后也是做窑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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