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人如果骂男人没什么出息往往救会说这个男人就只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而高伯年此刻就是想给郓城百姓弄一个“热炕头”。
炕,并不难,其实结构跟简单,最简单的,就是用泥土或者其他材料,在房间里将床大小的一块地方围起来,做成个“回”字行,上面用炕面盖起来,四处将缝隙用泥封严,只要不漏烟就行。
大小根据需要随意调整,按照自家的情况来做,一般都使用泥土为材料,后来也有用水泥的。
中间“回”字格里空余的地方塞上柴禾就点燃,就可以取暖,塞上炕洞防止热气快速流失,一晚上基本都不会受冻,大冬天躺在上面,那叫一个舒服。
当然了,塞柴禾多少你自己掂量,少了提前就凉了,塞多了呵呵,你就别想睡觉了,不然被说没办法睡,连你炕上的被褥也能给你烧着了,这种事发生的太多了。
如此简单就能解决全县百姓过冬的取暖问题,让高伯年大喜过望。
东京城内很多人可能还会考虑柴禾问题,但小地方尤其农村根本不需要考虑,漫山遍野都是荒草,割一点回来就能烧,干枯的落叶扫一点回来也就够用,总之燃料不是问题,而且还不用花钱,要推行绝对不难。
其实这种东西没有快速流传开来,跟时代关系很大。
这个时代交通不便,普通人一辈子大概也就在方圆几十里转悠,一些出远门的都是大人物居多,他们有钱也看不上这种东西,而且因为烧炕,房子里多少都会有烟味,自然不喜欢,因此就流传很慢,而且是越靠近中原地区传播越慢。
高顺心里盘算着,要推行炕,那就要让人看到好处,自然就需要泥水匠,这工钱也不少,估计一些贫困家庭还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想了一下,他准备先实验,然后再动用保正的力量来做。
第二天,高伯年一大早就火急火燎的跑到自己的治安大队,他想起来当初从二龙山里还带回来了好几个泥水匠。
很快,一个胡子拉碴,三十多岁的汉子站在了高伯年面前。
“衙内,他叫杨大兴,就是当日从二龙山带回来泥水匠之一,也是所有泥水匠里手艺组好的一个!”徐宁抱拳说道。
“大人,有什么活,您只管吩咐,小的其他没什么本事,就是有几把子力气,一般盖房子什么的不在话下!”杨大兴明显是个粗人,说话也直来直去,见到高伯年紧张的直搓手。
高伯年微微一笑道:“不用紧张,就是有个活要找泥水匠来做,但可不止是要一个人,而是要很多泥水匠。”
杨大兴一听有活干马上高兴起来道:“大人有事您只管吩咐,小人在二龙山时就是个被人呼来唤去的小喽喽,还要整天担心哪天被官军看了脑袋,如今跟着大人来这郓城县,光明正大的做人,还每天睡觉安稳,还有饱饭吃,也寻思着为大人做点啥,可一直没机会,嘿嘿。”
高伯年也不废话了,问道:“现在的时节有些冷了,你们晚上睡觉是不是都在硬扛啊?”
杨大兴憨憨一笑:“大人,有饱饭吃,有安稳觉睡,这点冻能算什么,抗一下就过去了!”
高伯年摇头:“你们年轻力壮自然没什么,但是女人孩子,老人还有体弱生病的人怎么抗,一个冬天过去岂不要冻死大半了?我今天找你们泥水匠就是要交给你们一样东西,做好了,就不用受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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