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的福满楼在年前曾住过一位贵人,此人在清远府盘亘了一年之久,则是在查一桩买官卖官的大案。”
“刘长春的岳家在金陵府,十年前平复蜀地暴乱有功,得了个从六品官位,唐家大小姐对刘长春青睐有加,她爹就用了些手段,贿赂喜欢黄白之物的兵部袁大人,花了万两白银谋了个裕县父母官。”
“刘长春上任后疯狂敛财,单是从我福满楼卷走的银子不下万两,唐秀芝放印子钱,赚的盆满钵满,他们纵容手下强取豪夺,闹得裕县百姓不得安生,背地里不知多少人恨不得刘长春倒霉。”
说这话时李掌柜义愤填膺,要不是他当初品出一些名堂,对刘长春坚决不提供那位神秘贵客的行踪,恐怕时至今日,刘长春还蹲在他脖子上拉屎。
“这次裕县遭灾,他非但没有第一时间组织救灾,而是带走所有衙役欺压百姓,听说知府大人那里押着一摞弹劾他的匿名信,他的好日子彻底到头了。”
李掌柜幸灾乐祸的品着茶,那些告状的信全是他找人写的,他这是堵上了全部身家,就让刘长春从裕县滚蛋,现在看来,他的宝押中了。
轻云心中猜测,那位住在他楼上的贵人,恐怕就是靖王府的人。
这样说来她是因祸得福,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被刘长春骚扰,也不怕唐秀芝打击报复,这的确是件大喜事。
再过两天就是豆宝的周岁生日,得了信儿的孙茂远老伴,也就是她的干娘,一大早就派家里的管事妈妈过来,送了好多吃的玩的,并说明天派厨子过来帮忙,叫她宴请身边一些值得交往的村民和朋友。
轻云谢过之后,让紫翎回了趟杨家庄,请她父母带着几个弟弟过来凑热闹,又给城里的李掌柜,杨郎中都发了请柬,村里请的人只有瘸腿张一家。
没想到刘喜贵是不请自来。
他手里拎着两坛子酒,出来迎接的轻云飞快的扫了一眼,那是她年前送给他的,福满楼的纯粮食酿造烧刀子,酒劲十足。
“轻云啊,明儿是豆宝的周岁礼,我这个当爷爷的没啥拿得出手的,这还是你送给我的烧刀子,我也没舍得喝,给你拿来招待男客,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明儿一早我叫长柱媳妇儿过来帮忙。”
轻云笑道,“大爷,您太客气了,家里早就安排妥妥的,有我义父和三位义兄在,哪还有我操心的地方。家里不缺人手,就不用嫂子过来,到开席的时候,大爷一家来做客就好了。”
觉察出轻云的冷漠,刘喜贵干笑了几声,还是把两坛子酒放在桌子上,悻悻然离开。
“呸!臭不要脸!”紫翎在身后小声嘀咕,轻云回头瞪了她一眼。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背后议论人,在这样就把你交给郭妈妈,让她教你些规矩,省得以后给我惹麻烦。”
郭妈妈是孙哲找来专门给她管理事务的,工坊里请的人大部分都是女工,程管事不方便说的地方,就委托郭妈妈跟轻云回禀,来了不到三天,就把整个家里安排的井井有条。
“小姐,我知道错了。”紫翎的确有些危机感,最近家里添了不少新人,那日李家老夫人说要给小姐找两个会拳脚功夫的丫头贴身侍候,她紧张的好几宿没睡好觉。
再不会察言观色,恐怕真的会被小姐卖了,所以她一声不敢吭,乖乖的去照顾已经会走路的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