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瑾瑜正跟杨清平朗声介绍着铸剑山庄的种种,一个衣衫不整的黑袍公子突然出声打断了二人,只见他约摸二十七的样子,脸上带笑,却隐隐有一股锐气袭来,眉目犀利,面庞之上,仿佛都笼着一道剑气,一头长发完全没有梳理,胡乱的散落的两旁,双手之上,都布着一层厚厚的老茧。
身后背着两把佩剑,单从剑柄看,一把剑身宽大漆黑如墨,一把剑身纤细洁白如玉,即使离的老远,也能隐约感觉到宝剑之上附着的锋锐剑气。
“佟兄弟今天怎么有空出山庄了啊?”张瑾瑜也笑着同来人打了个招呼。
“嗨,别提了,我这剑鞘上磕碰了一点,准备去找我二叔给我补一补,这不路上就碰见你张大侠了吗?你可是稀客啊,两三年都没来找我了。”说着就把那柄黑剑从背上取了下来,手指指着剑鞘上一小道微不可察的细小纹路,一脸心疼的说道。
“观中琐事多了一些,这几年,也就没怎么走动。”张瑾瑜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知道你张大侠忙,这次来了可要多住上几天啊,我新练了好几套剑法,一定要好好跟你比试比试。行了,先不说话,你来是找我家老头子有事吧,我也不耽误你了,我先去找二叔了啊,晚上我再去找你。”
说完,他没等张瑾瑜回话,便风风火火的下山去了。等他走的远了,杨清平才一脸好奇的凑到了张瑾瑜的身边,小声问道。
“大师兄,这人是谁啊?”
“他呀,他是这铸剑山庄的大公子,佟谷仁,剑痴一个。”说完,笑着摇了摇头,便跟着金海继续上山去了。
这山并不高,三人没走多远,便来到了山庄门口,门外有一个人工修建的直径五十米左右的大池子,旁边立着一块石碑,写着“剑沉”两个朱红大字,池子里面,密密麻麻的扔满了剑,长剑、短剑、大剑、细剑,什么铁画银钩,什么重剑无锋,凡是你想得到的剑,池子里面都泡着。
“师兄,这个水池是什么?”
“这个啊,这是剑沉之地,里面的剑都是来此挑战之人的佩剑,铸剑山庄有一个规矩,任何人能在剑法之上赢得了铸剑山庄之人,便由他击败的人亲手给他铸一柄好剑,因此,每年都有无数人来这铸剑山庄挑战,失败的人,则必须把自己配剑沉入这剑沉池中。”
“原来如此。”杨清平点了点头。
这边他们两人说着话,那边,金海已经知会了门房,不多时,大门打开,一个儒雅随和的公子迎了出来,仔细看来,与刚才见过的大公子佟谷仁有着分想象,头戴纶巾,身穿一套靛色的书生袍,一柄长剑挂在腰间,剑柄之上刻着“慎独”二字,朝着二人躬身行了一礼,说道。
“佟谷义,见过两位上清观的道长。”
张瑾瑜引着杨清平还了一礼,接着小声同杨清平说道:“这位是铸剑山庄的二公子。”
见佟谷义出来了,金海便朝着众人告辞了一声,独自返回山下去了,另一边,佟谷义领着二人来到了铸剑山庄的会客厅中。
会客厅正中端坐着一位约摸五六十岁的老者,头上有些秃顶,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微微眯着双眼,右手拿着茶碗悬停在脸前,左手捏着茶碗盖,耷拉在扶手上,嘴里微微打着鼾。
张瑾瑜一进到房中,便朝着他躬身行礼道:“晚辈,上清观张瑾瑜,见过佟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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