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的表演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每个表演都是那么出人不意,险象迭生,惊心动魄。就连一旁伺候的婢女太监,都看得心惊肉跳,手脚发软。
“好!好!好!琰之,这表演可真刺激!”上官颜激动地一会站起,一会坐下,兴奋地一个劲拍手叫好,倒不似之前那样紧张害怕了!
江渚饶有兴致,看得一眨不眨,不时轻轻用食指敲打着桌面,似乎也有些兴奋。
等看完马戏,江渚和上官颜回到暗香苑,已经到了午膳时间,江渚直接对沈福吩咐道:“沈福,传膳吧!”
“传膳。”沈福对殿外高唱一声,很快就有一队婢女鱼贯而入,在桌上摆好酒菜。
但见桌子上摆的是:燕窝红白鸭子炖豆腐、烧锅鸭子水笋丝、黄焖鹿筋、葱椒羊肉、五香鸡、燕窝拌白菜丝、虾米拌海蜇、镶藕、如意卷、燕窝八仙汤、果子粥……。
“真香!”上官颜调皮地吸吸鼻子,由衷地赞道,“还是琰之这的东西最好吃!”
“既然阿颜觉得好吃,那就常来宫里和我一起用膳吧!”江渚宠溺地夹了一道葱椒羊肉,放到上官颜碗里,“暗香苑就是我们的家,我还还特意在暗香苑为你设了厨房,想吃什么都可以让他们给你做。”
上官颜心里一暖,放下手中的筷子,眨了眨眼俏皮一笑:“琰之,你对我真好!但是每跑来跑去的多麻烦,要不你直接把掌勺的大厨送给我算了!”
江渚笑道:“既然娘子喜欢这大厨,回头我就把他打包,给娘子府上送去!也算是送娘子的一份生辰礼物吧!”
“臭不要脸!谁是你娘子了?”上官颜娇嗔,给了江渚一记大白眼,举起盛满琼浆玉液的夜光杯道,“不过!大厨这礼物我喜欢,这个可以有!来,走一个!为大厨!”
臭不要脸?这话也太没遮没拦了!沈福闻言嘴角不由一抽,敢这么骂皇上的,上官姐绝对是安盛第一人!
江渚却不以为忤,爽快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走着,为阿颜!祝阿颜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三两盏下肚,两人兴致愈发高涨,欢声笑语不断……
夜幕降临,星临万户。
江渚屏退旁人,单单拉了上官颜,静静走在御花园里。皎洁的月光倾洒在两人身上,把他俩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舍了林荫道,曲曲折折地穿过水上回廊,但见满池荷花开得正盛,白的无暇,粉的柔媚,红的娇艳,一朵朵摇曳生姿,不染纤尘。微风拂过处,几条赤尾银身的游鱼灵巧地摆动着尾巴,攸地一下不见,荷叶下泛起碧波涟涟。
弃了回廊,江渚跳上湖畔的舟,回转身便伸手来接上官颜:“来,阿颜,快上来!”
“琰之可要接稳了!我怕水!”上官颜应了一声,搭着江渚的手,心翼翼地上了有些轻晃的舟。
“坐好了,我要开始划船了!”江渚体贴地扶上官颜坐下,便划动双桨,稳稳地穿行在一望无际的荷叶间。湖水潺潺,平仄有致,划出一阕词的清香。
舟轻快地驶过湖心,在荷花深处停了下来。上官颜伸出纤纤素手,挽住一支含苞凝露的白荷,浅醉的绯红在白荷的映衬下更显妩媚动人:“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只有我和你,别的什么都不用管!什么万太后,什么万世子弟,什么朝堂之争,统统滚一边去!”
“好!只有我和你!其他的都滚一边去!”江渚从后面轻轻搂住上官颜,动情地道,“阿颜,终有一,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安盛最尊贵的女人!”
“这些我倒不在乎!”上官颜放开白荷,回转身认真道,“我所求的,不过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已!”
江渚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佳人,定定地道:“既汝相知,定不相负!阿颜,相信我,我一定会把最好的都给你……”
“哦……”夜已深沉,上官颜呓语一般,慢慢靠向江渚的肩头,一阵倦意袭来,她疲惫地闭上双眼,享受这片只属于他俩的宁静。
“阿颜?”江渚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回过头,只见她睫毛轻轻扇动,绝美的脸上一抹微醉的潮红,似乎睡得十分香甜。
这种深情告白的场合,上官颜竟然也能睡着,江渚好笑地摇了摇头,抱着上官颜轻点荷盘,几个起落,便到了岸边。怀里的可人儿酣睡依旧,江渚眼底不禁浮起一丝暖暖的笑意……
但愿岁月静好,却经常是事与愿违。
第二日,上官颜在暗香苑醒来,紫烟和飞云等人才伺候她梳洗完毕,朝阳公主江璇便慌慌张张地来了。
“上官颜,你知道吗?安盛国出大事了!”江璇压低声音道,“安盛国非常富庶的领地之一羌垠岛,上书提出今年收成不好,要减少六成进贡物品。可是,大家都知道,这一年以来羌垠岛风调雨顺,并没有遭遇什么灾害,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收成不好了呢,这件事明显大有蹊跷,只怕是有不轨之徒,在幕后操纵羌银岛。”
“就在前不久,地处要塞物资富饶的羌垠岛,竟公然叛乱,宣称要脱离我们安盛国的管辖。皇兄派了五哥义信王和五嫂昭福王妃带兵前去讨伐,竟然吃了败仗!昨日收到消息,五哥、五嫂以及两万将士全都阵亡了。皇兄十分震怒痛心,所以决定御驾亲征,平定羌银。”
“没想到一夜之间,安盛国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上官颜秀眉微蹙,忧心忡忡地道:“义信王声名显赫,战功累累,这次羌垠岛一战,竟然败得如此惨烈。皇上此次亲征,不会有什么凶险吧?”
“战场残酷,形势瞬息万变,就连常胜将军义信王都阵亡了,怎么会没有凶险?可是,我皇兄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且不义信王的死本就令他痛心疾首,再加上羌银岛地处要塞,物资富饶,是万万不可失掉的,所以皇兄已经决定了御驾亲征,平定叛乱!”江璇表情肃然,顿了顿,又安慰道,“不过皇兄本就运筹帷幄,善于用兵,父皇曾经在世的时候,都夸奖过皇兄是百年一遇的带兵奇才,这次由皇兄亲征,应该会有很大的胜算,阿颜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
“那便好!但愿琰之此次亲征,旗开得胜。”上官颜勉强一笑,俏脸之上仍有些许担心焦虑,作为现代人,对于打战这种事难免都会有些恐惧的。
江璇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五哥五嫂,碧血丹心忠肝义胆,便这样战死沙场,魂留羌垠了!五哥五嫂自幼待我极好,我也想跟皇兄一起出征,替他们斩杀乱臣报仇雪恨!皇兄此刻正在思贤殿和陶染等人商议点将出征一事,你同我一起去找皇兄道道,让他把我也带上吧!”
公主请战出征,江渚怕是不会答应吧?上官颜不置可否,却被江璇不由分地拉往思贤殿去了。
到得思贤殿,朝阳公主却是不敢进殿,一个劲地央求上官颜进去帮她话,上官颜不好推拒,只得硬着头皮去找守在外殿的沈福公公求见江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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