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去辞安峰的路上,她见到月满。那个明媚风华的女子,张扬肆意,不经意间就能让她全部的伪装溃不成军。她不甘心,她明明也可以过她那样的生活的,现在,却过得这样的心碎。她离开之后,她一度不敢直面自己究竟是谁,隐约看到辞安峰的虚无的灯火,像极了她这一生所求的虚幻。
尽管心里疼的厉害,可她还是忍着这份疼到了辞安峰。
这个地方依旧静谧的可怕,那里所有的弟子见到她都是淡淡的。
以前她总以为,青横山除了林素荇和迟晚眧他们,没有人喜欢安格,后来在这三年里,她发现她错的离谱,就如辞安峰,他们每次见到安格,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和疼爱,就连冷淡的临东他们,对她也是有求必应。
而她,在安格离开的这几年里,像是一个丑一样,看尽了他们予以的冷淡。这些冷淡,她在这三年中她已经习惯了。
诉尘在正堂大殿外站着,附手看着外面外面的远山,那样风姿绰绰,再也没有了从前半分的影子,她不敢逾矩,走上前,躬身一拜,“诉尘师兄,林长老出关了吗?”
这声称呼让她心下涩然,五年了,她还是叫她林长老,不敢喊一声娘。
诉尘收回自己的目光,脸上含着一丝笑意,但面上全是疏离。他方才见到月满的时候,面上也是疏离,但不过是伪装,很容易击破,也容易心软,而现在,却是从心到外让人不敢靠近的冷淡。
“师父,花廊从别人住进来的那刻开始就已经不是从前的花廊了。师妹就算回来,大抵也是瞧不上了。玉容峰如今已是安长老的地方,自然一切都是由安长老做主,她一个外人,不好去管这些事。所以安桥师妹,以后你不必再为花廊的事来了!”
安桥闻言,手里的剑险些握不住,她瞪大眼睛,直直的看向他,“如果是我呢,是我进去住呢?”
诉尘露出一丝客套的笑容,道,“一个住所而已,安桥师妹又何必如此执着呢。你有你的人生,师妹也有她的路,你又何必非要去走她的路呢!”
再,她已经走了她的一次路,不过并不顺遂,现在又怪得了谁呢?
安桥死死的咬着牙,她怕自己歇斯底里的喊出来。从安朗做这样的安排,她一边希望林素荇出来,一边又害怕她出来。这么多过去了,林素荇如茨冷静,一点都不在意。她明白了原来,那个房间不是她给所有人定下的禁地,其实只是给她一个人定下的。
她有些不死心,又像是死了心而不甘愿,道,“她真的不会见我吗?哪怕是一面?”
诉尘拱手,白皙的手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刺目,他道,“安桥师妹,请回吧,以后,不必再来了!”
安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三年前,林素荇从玉容峰离开,安朗并不在意,且安慰她,林素荇不可能会如此决绝,她的人生不可能只有安格。从前她一心在江行舟的身上,在世事的蹉跎下,不一样妥协了。现在,安格就像是以前的江行舟,她也一定会在时间的洗礼下忘记,回到她该回到的地方,继续她该过的生活。
在那一刻,她的人生轰然倒塌,原来她真的抢不走安格最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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