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依依的心里也十分清楚,依着她的出身,她肯定是进不了柳清扬家的大门儿的。可是他竟然能够将溟郡王府的外宅买下来,并且有意让自己跟在他的身边,那就足以证明,自己在他的心里,并不是那么的无足轻重,他能够做到这一点,自己的心里真的是再也没有什么好不知足的了。
如今别说是苗依依自己了,就连万花楼的老鸨都对现如今的柳清扬刮目相看了,尤其是他不仅仅在万花楼一连停留了好几天,尤其是现在,他甚至于还要出重金,给苗依依赎身。
要知道苗依依可是整个京城的青楼里面,连任两届的花魁娘子,而且在她来到万花楼的时候,她的出身可并不是一般的官家小姐,而是南部一位藩王的亲生女儿,也就是说,她实际上是一位王室的郡主。
在青楼谋生的姑娘们,每个人都有自己一定的身价,而她们的身价,一般大多都是由青楼的老鸨决定的,除了。。。除了万花楼。
因为万花楼是整个天启国唯一的,专门收容官妓的地方,这里的姑娘们的身价不是由院里的老鸨决定的,而是由官府决定的,而且还是由户部设定的。
苗依依出身在南疆王室,在万花楼又一连做了两届的花魁,而且她现在又正好是女儿家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所以她的身价自然不是一般的高,可是当老鸨将户部给苗依依定的价钱说出来之后,柳清扬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杨公子,你也不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了,想必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我们这里的姑娘的价钱,半点都由不得我们自个儿做主,全都是由户部的老爷们决定的,所以这价钱嘛。。。!”老鸨颇为为难地叹道。
说实话,她心里也是十分舍不得苗依依的,这几年来,苗依依可是为她赚了个盆满钵满的。
况且,虽然说苗依依已经在她这里待了这么些年了,可是直到今日,她都还是处子之身,因为她原本的家世背景实在是太特殊,所以户部的人早先便给她打过招呼,倘若是苗依依自己不想,那么便万万不能过于强求,更不可使计欺骗逼迫于她,这也是苗依依的身价为何会那么高的原因之一。
一旦她真的离开富春院了,自己去那里找这么一颗长青的摇钱树来?可是她心里也十分清楚,这富春院可不是她自个儿开的,这里的姑娘们的自由,也由不得她一个人做主。
这些年来,倒是真的不乏有人捧了大把的金子银子来,想要为苗依依赎身,可是到了最后,没有一个不是被苗依依的天价身价给吓跑的,因为户部为苗依依定的价钱是。。。二十万两。是的,整整二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这是二十万两银子的银票!”柳清扬将一叠厚厚的银票放在了老鸨的面前。
“杨公子,这。。。!”老鸨一下子傻了眼。她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看上去穷得一清二白的男人,这会子竟然忽然变成了一掷万金的富家公子哥儿了。她当年还真的是看走了眼,唉!整个富春院那么多双眼睛,却唯独只有苗依依慧眼识人,也难怪人家杨公子如此厚待她了。
“这三千两金子,多谢妈妈当年对杨某的照拂!”柳清扬心里十分清楚,此番他若是不拿钱堵住这里的悠悠众口,难保将来不会让人对自己起疑。所以这一次来富春院的时候,他几乎是将这里所有的人全都打赏过了,末了,还借着替依依赎身的机会,特别的重重的贿赂了老鸨。
这里其他的人还都在其次,只要老鸨闭紧了她自己的嘴巴,那么她就有办法管得住这里所有人的嘴巴。
“过几天,我会派人来这里接依依。从现在起,她就已经不是这里的花魁娘子了,这几天她先借住在这里,她的吃穿用度,我自会派专人送来!”柳清扬继续笑道,而此时,万花楼里的老鸨却已经是早已接不上话了。
除去苗依依的身价银子之外,那三千两金子是她白得的,她心里十分清楚,柳清扬如今的身家已然是今非昔比了。他此番花重金贿赂自己,不过只是想堵住自己跟这里的人嘴而已。常言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她又再看看柳清扬为苗依依置办的衣裳首饰,以及其他的有些物品,无一不是进上的精品。可以看得出来,依依此番算是跟对人了,既然柳清扬出手如此大方,那么将来她将来跟了他之后,即便不是正室夫人,只怕也会是他的爱妾,或者是平妻之类的角色了。放眼整个万花楼,这里的姑娘少说也有好几十个,可是如依依这般走运的,恐怕开天辟地也只有这么屈指可数的一两位了,前番那个玉蝴蝶算一个。
这也就是当初人家苗依依高看了杨公子的福报吧!罢了,自己再舍不得这颗摇钱树,到了今天,终究也不得不舍了。想到这里,老鸨心里终于总算是想通了。与其守着这一棵摇钱树过日子,还不如趁此机会抱着黄澄澄的真金白银,自个儿远离了这个地方,回到自己的老家,舒舒坦坦的过自己的好日子。
这些年来的私房,再加上现在眼前的这三千两金子,足够自己丰衣足食,安安乐乐地过一辈子了。万花楼里的事情,就这样的了结了,数日之后,苗依依换上了柳清扬为她准备的衣裳首饰,打扮得既体面又风光,坐上了专门来接她的轿子,前呼后拥的,热热闹闹地离开了这个她待了好几年的地方,径直往溟郡王府的外宅,现在却是杨府的地方去了。
只是不知道是柳家兄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还是他们本身的运气好,就在苗依依被柳清扬接走之后没多久,富春院终究还是迎来了盘查的御前侍卫,听说是侍卫首领向皇上求到了金牌令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