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华书院,每个教室都有二十几张桌子,在一间屋内,每位学生一人一张书桌,正在专心地作画。桌子上面摆着文房四宝。
这是一堂绘画课,一位近六十的老者,在一一看着每位学生作画。当走到田冰的桌子前,老者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有向后面的学生走去。走到最后一张桌子前,停了一下,然后掉头走到了最起前面的讲台前,坐着看着每一位学生。
又过一炷香的工夫,随着屋外传来了两声急促的鼓声,学生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毛笔。
坐在座位上的老着,才站起身来到:“好,把他们的画都交上来。”
“是,先生。”
学生纷纷走向前面,把画卷摆到老师的桌子上。
田冰把画卷交完后,向老师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先生,学生今天是最后一堂课。我们全家都要去京城,就此拜别先生。谢谢先生这几年的教导,学生永记在心。”
老师吃惊的望着他问道:“田冰,你这是为何,明年就要科举考试,你去京城。我们这里可以写推荐信,可京城第一院要进去,可是比登天还难,你可要想好了。”
田冰恭敬的说道:“先生,我家人已经帮我决定了,我就听他们的安排,请先生放心。”
田冰的话音刚落,只见一位穿着锦缎衣服的公子,大声地讥笑着:“我说田冰,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京城可是排名第一的学校,你想进去,你想疯了吧。”
这时,又有一位锦衣公子鄙视的说:“是啊,京城上学费用可比这里贵多了。你们家里供得起你的学费吗?啧、啧、啧。看你这身衣服,扔到大街上都没人要,我看你娘要打三份工才养的起你这学费。”
“夏秋露,你欺人太甚。别以为你们家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你也不是也向家里要钱,才供你上学。有本事你自己去挣,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说我。”田冰气愤的反驳着。
其他的学生正看着热闹。只听见先生大喊一声:“都给我闭嘴。成何体统。亏得他们爹娘省吃俭用,供你们读书,在这里跟妇人一样骂街。都给我出去。”
见先生发火,学生连忙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向教室外走去。
田冰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先生,对不起。我一时没忍住,就说了出去。我愧对先生。”
“田冰,我也是为你好。刚才我语气重了点,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是不放心你走,京城不比这里,想要进去,谈何容易。我怕你耽误了科考,你这几年可就白读了。”先生语重心长的说。
田冰再次给先生行了大礼。:“先生,我心里有数。我家里有九成把握,才让我来办转校手续的。先生你放心。”
先生心里想着;‘就他的家庭,还有九成的把握进去,这可能吗?没听说过他家里有后台啊。’
见田冰执意要去,他也就不在劝了。:“行,既然你说到这个份上了,先生也就不再劝你了。如果进不去赶紧回来,我再帮你托关系在给你补一个名额,先把科考考完才行。”
“谢谢恩师,不管我进不进得去,我一定在二月份给您写信。”田冰感激的说。
这里刚说完,田乐就已经来到了教室,:“给先生请安。”
“田乐啊,我正在跟你哥说转学的事情呐。你也要去京城吗?”先生吃惊地问。
“是,先生,我也去。家里都说好了。哥,我们快去弄转校文书吧。”田乐开心地说。
“哦,那你们俩快去吧。”先生说完,心里想着;“别人就算弄一个名额都困难,你们是什么关系,还一去就是两个。这是怎么回事?见鬼了。”
“先生告辞。”田冰客气地说了一声,跟着弟弟转身向外面走去。
见他们俩走出了教室,先生嘀咕着:“你们家攀上了什么大臣亲戚,还这么有把握进。难道田乐找了一门大臣的闺女做上门女婿?还真有可能。不然怎么全家都去京城。”
先生一个人嘀咕着,校门口,更有许多的学生在议论此事。
“听说了吗?云家两兄弟都去京城的国立学宫读书,太牛了。”学生甲说。
“真的?他们是什么关系进去的,我们怎么没听说。”学生乙不信。
“是这今天的事情,你当然还没听说。我才刚刚听说,他们明天全家就走。”学生甲又说。
“不会吧。就他们家这条件,还能读的起国立?不可能吧。”学生丙不信的议论着。
“怎么不可能!他们哥俩正在办转学手续呐,我可没骗你们。”学生甲说。
学生丁说:“不会是他们家攀上什么达官贵人了吧,能插班进去?”
“我看会不会田冰这小子给别家做上门女婿了,他的模样可算是美男子,说不定哪家大臣的闺女看上他,也说不定。”学生乙说。
一时间,校园内,众说纷纭。
云家哥俩从祭酒屋内出来,一路走,学校的学生纷纷停下了脚步,小声的议论着。
“哥,你看这帮人,嘴巴跟女人似的,乱嚼舌根。”田乐小声的说着。
“算了,犯不着跟这般人一般见识。你就当没听见。这么多的嘴巴能封的住吗。”田冰不屑一顾的说。
田乐微笑着,道:“也是。要是他们知道雪妹是太子妃,那你们还不羡慕的掉下眼珠子,一帮鼠目寸光的人。”
“一帮井底之蛙,可笑至极。”两兄弟气宇轩昂的走出来了校园。
兄弟俩在学生既羡慕又嫉妒的眼光下,目送着出了学校的大门。
他们俩走在回家的街道上。见边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田乐忍不住的说:“哥,他们都说我们衣服不好,现在我们都有钱了,我们去买几套衣服好不好?”
“弟弟,就算我们现在有钱了,可不是我们自己挣来了。我们不能乱花,也不能花。”田冰坚定的说。
“哥,小雪不是说几辈子都花不完吗,为什么我们不能买好的衣服。”田乐郁闷的说。
田冰望着弟弟,道:“田乐,小雪花不完是她的事情,我们堂堂七尺男子,难道要靠妹妹来养活吗。现在雪妹有钱供我们读书,我们要记住她的恩情。等我们可以挣钱了,我们也要回报她。你记住,小雪给我们钱,够上学就行,切不可胡乱着话。先生常教导我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我做人的底线。”
“哦,我知道了哥。”田乐惭愧的点点头。
一夜无话,十二月十二,城门打开的时候,云忠然一家,又快马加鞭地踏上了京城的道路。
由于转弯来到健康城,所以要在年前赶到京城,时间上就有点紧张了。他们每天卯时起床,亥时才休息,让拉车的马匹也有点吃不消。
十天之后的中午,马队已经出来青溪州,到了南齐郡青圆州的地界。他们一队人马,在路边一处简陋的村民房屋前,暂时休息,补充体力。
房屋的主人见有人路过,连忙上前说道:“客官,你们从哪里了。我们这里有吃的,不知你们要吃什么?”
元画说道:“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就给我们弄些。我们吃好就要赶路。”
“是,马上就来。”主人说完连忙下去准备。
小雪见还没吃,其他人都没注意,就连忙跑到马匹前,给马儿喂灵水,又偷偷的把草料拿出一许多。她的举动,唯有林玉细细的观察着,他心里奇怪的想;‘这一路上也没看见小雪购买很多的草料,她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她的包裹也不大,为何有取不尽的东西。水袋里的水总也喝不完,这如何解释。还有她杀人的剑,藏在何处?又是从何处来的?她还有何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连串的问题涌进林玉的脑海。就连田冰跟他讲话都没听见。
“林玉哥,你想什么呐?跟你讲话都没听见。”田冰大声的问道。
田冰大声的说完,才把林玉从思考中拉了回来。他连忙道:“啊,你说什么?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
“我说我们每天这么赶路,能不能在新年前赶到京城?”田冰又说了一遍。
“应该差不多。如果不下雪的话,应该赶的上年夜饭。”林玉心不在焉的说。
见林玉无心搭理他,田冰也顾自己吃饭。
这时候,有六名男子骑着马匹跟一辆豪华的马车,也停在驿站的院子前,准备吃午饭。
“公子,小心些。”马夫停下马车,拿出一站长凳,放在地上。马夫一边小心地搀扶着,一边说。
车厢内,走出一位锦衣公子,缓缓的走下马车,
“这里是谁开的店啊,快给本公子拿吃的,要最好的知道吗?”一进屋内,锦衣公子大声的说道。
屋内,八个人围着两张桌子,等着老板上菜。
“客官,你要吃什么,我马上就去烧?”老板小心的应付着。
锦衣公子看了看云家的两张桌子道:“就跟他们上一样的菜,快点,我都饿死了。”
老板一看后面来的人也要一样的菜,有点犯难。连忙道:‘公子,你要的菜其中一个羊排已经卖完了,给您换一只鸡怎么样。’
锦衣公子不愿意了,大声的说:“我说老板,他们吃就有,轮到我就没有。信不信我把这家店砸了,我就要从羊排。”
老板哭丧着脸道:“公子,羊排真的刚刚卖完。你大人有大量,大不了我送你半只鸡,这总行了吧。”
“啪~”锦衣公子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道:‘你当本公子付不起吃饭的钱吗,还要你施舍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你们这里的父母官张怀秋,这你总听说过吧。’
“好大的官。”坐在另一张桌子的田乐,忍不住讥笑着说。
锦衣公子见田乐穿着布衣,也敢讥笑自己,顿时火了。他站起身来的道:“你是那哪根葱哪根蒜,也敢讥笑本公子。”
田乐笑着道:“你又是什么好葱啊,不就是有个五品的爹吗,谁稀罕,切。”
见田乐又顶了回来,锦衣公子更加气愤了立刻说道:“看不出一这身衣服,还有点学问哦。还知道我爹是五品。那我问问你,你们老爹又是几品,说来我听听。”
两人又出现了争执,元画站起身来的说道:“这位公子,失礼了。我儿子说话难听了点,是我管教不周,望公子包涵。田乐,过来给公子赔罪。”
“爹,”田乐情愿的站起身来。
“快赔罪。”元画又大声的说了一句。
田乐见父亲发火了,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走到了锦衣公子的面前,行了一个礼说道:“对不起公子,是我错了,向你赔礼了。”
锦衣公子的保镖这时也站起身来,也连忙劝到:‘公子,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各退一步就算了。’
见有人给自己台阶下,锦衣公子就顺坡也不在闹事了。:“行,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我也不再追究了,吃饭。”
老板见事情平息了,连忙把菜拿上桌子道:“公子,你的菜都齐了,你看够不够?要是不够我在给你们添几个素菜,荤菜已经没有了。”
保镖连忙道:“行了,想先下去,等不够我们在叫。”
“是是。各位公子慢用。”老板紧张的心情,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双方也都没再讲话,吃起饭来。
“爹,我们走吧。”云画见大家都吃完了,把父亲搀扶起来,坐上了马车。
“走,出发。”林玉跨上马背,大声说完,两辆马车又继续向京城飞奔。
见远去的云家一行人,锦衣公子暗暗生气。心想;‘这帮人是哪家的家眷,穿戴都寒酸的很,可气质非同小可。不像缺乏教养的人,怪事。其中两人目光犀利,武功一定不错。亏得保镖拦着,不然真的要打起来,估计讨不到便宜。’
一群人吃完,算完帐也急着赶路。“驾~”
就这样,两拨人一前一后,始终相差一段距离,马不停蹄向着同一个方向飞奔。
在桐州通往京城的官道上,每五十里就有一处驿站,每个驿站有四名士兵坚守着。其中有一名是厨师。这里每年三、四月份跟九月、十月这四个月,都会有大些士兵来驿站住宿,由此来接应运送黄金的士兵,以确保黄金的安全。除了这四个月,其他的时间,为了节省开支,所有驿站就会对百姓开放。
十二月二十八傍晚,空中吹过一阵阵刺骨寒风。片刻,鹅毛大雪从空中一点点的飘落。
“爹,前面就是驿站,我们今晚就别走了,这雪一时半刻也不会停。看明天的天气会不会好,真的赶不上也就算了。”望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元画无奈的说。
云忠然掀开帘子,望着飞舞的雪花说道:“行。”
马队行了半里地的时候,出现了官府的驿站。见大雪天还有人住宿,里面的人连忙走到院子的门口。
“客官,里面请。”伙计连忙帮忙把马匹拉到马厩内。
到了屋内,掌柜连忙吩咐厨房准备做菜。伙计大步上前问道:‘客人准备住几天?要吃点什么?’
“哦,来四间客房,住一晚上再说。你看这雪下得,本来还想年三十赶到京城,现在看来是要耽误了。你有什么好吃的,随便上。够我们吃就行,也别浪费了。”元画说道。
“行,厨房都准备好了,我这就给你们点菜。”伙计向厨房跑去。
云忠然、云画、林玉、田冰、田乐五个男人一桌,小雪、鲁翠兰,珊珊、林西雨四个女人一桌。
过了一会,菜开始慢慢的上来。见菜上了一半了,大家纷纷拿起筷子,准备倒酒。
“爹,来杯酒暖暖身子。”
云画把云老的酒杯倒满,然后又给自己的酒杯倒满。接着就去倒林玉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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