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元皇帝长叹一声,越想越气,重重一拍龙案,咬牙切齿道:“将领无能,我大赵万万好儿郎,竟然成了这副模样!这群尸位素餐的混账,该杀!该杀!”
曹景平心想,大赵军政,问题出在朝堂,出在文官,说句犯上的话,出在皇帝自己身上,就算你把大赵的将军杀个干净,只要这帮人式还在,还会是这个样子。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万万是不能说出来。
“陛下,臣以为,胡人若犯我大赵,最早也是来年秋后,胡酋小儿刚刚整合三部,还要时间,况且兵马也要趁着春夏牧草丰茂之时修养生息,近期不宜与我大赵开战,这段时间,便是我们的机会!”曹景平早有对策,细细道来。
“哦!什么机会!快快与朕道来!”重元皇帝听闻还有机会,急忙问道。
“我大赵不乏好儿郎,臣多年心血,编写了一套练兵之法,可依照此法,操练新军,一年时间虽短,但也足够操练一只能打仗的军队!”曹景平自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十分骄傲。
能把这兵法随身携带,可见曹景平对这练兵之法的信心,和对操练新军,重整大赵军政的渴望。
重元皇帝接过册子匆匆看了一眼,玩味的笑道:“爱卿,说起练兵之法,朕这里倒也有一册,你便看看吧!”他说的这个练兵之法,正是赵峥编写。
曹景平疑惑的接过来,心想,我的练兵之法可是琢磨了十几年,还结合了历朝历代的办法方才整理出来的,你这随随便便拿出一本来,还能比我的要好不成。
可随着他看下去,眼中激动的神色越来越浓,不停地喊着“妙啊妙啊”,当他看到那条不可触犯的军纪时!更是震撼,头皮一阵发麻,好像三伏天喝了一碗凉水,一股豪气在五脏六腑乱窜!当下也顾不得君前失仪,宛若癫狂的拊掌叫好。直到看完了整篇练兵之法,才想起自己是在冬暖阁,在皇帝的办公室里。
他脸色通红的说道:“陛下恕罪,此兵法真乃天上所有,我那兵法相比起来,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了。”
重元皇帝哈哈大笑,看着羞愧难当的曹景平说道:“无妨,无妨!朕初看此练兵之法时,也是如此!”这就是他纯粹胡说了,当日看到练兵之法时,除了骂了赵峥一顿,然后演了一出戏以外,他可是连表情都没变。
曹景平也是好奇是谁有这般才华,能写出这种让他惊为天书的练兵之法。自皇帝口中得知,竟然是以前那个荒唐不堪,不学无术的三皇子赵峥编写的之后,更是大喊三皇子殿下真乃神童也!重元皇帝脸不红心不跳,厚着脸皮算是认同赵峥是神童的说法了。
说起赵峥,重元皇帝也想起了自家的孩子来,一月不见了,估计还在西校场上挨冻吃灰,突然起了心思,想去看看他这练兵的成效如何了。
曹景平也是,看了兵法之后,就迫不及待想看看三皇子的小脑瓜是怎么长得,怎么这么有才,得知三皇子已经按此法,亲自操练了一只军队后,更是想去学习一番。
说走就走!重元皇帝喊过魏公公来,说要和曹大人去西校场微服私访,魏公公立马吩咐下去,不一会儿,便准备妥当了。
此次出宫既然是微服私访,自然就用不到天子的仪仗,重元皇帝只带了曹景平、魏公公和一个大内侍卫统领充作保镖,乘坐一辆马车,自西华门悄悄出宫,直奔西校场去了。
说起来,重元皇帝出宫的次数少之又少,除了每年一次声势浩大的登坛祭天,几乎没有什么机会能出宫,这次微服私访倒是第一次呢。重元皇帝在马车上撩起遮帘,好奇的看着京城内的景色。
当他看到,京城内确实一片繁华,人民生活也比较富裕之后,也是暗自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多年来的勤政还是有成效的。可是,重元皇帝不知道,他看到的只是大赵的冰山一角,还是最好的那一角。北方的干旱,南方的水涝,他也是只听过没见过。
况且,若是天子脚下还民不聊生,那上京府尹也不用干了,直接找根绳子上吊去,还省下皇帝一怒,来个杀无赦,掉了脑袋可就不好看了。
飞虎营里,赵峥可不知道自己的皇帝老子要来,他和刘世宇正在发愁!这一个月来,练兵成效确实非常好,赵峥也敞开了供应他们吃喝,眼下问题来了,百个壮汉人吃马嚼,竟然把赵峥这个三皇子吃破产了。飞虎营虽然是皇帝谕旨让赵峥练的,但是人员、场地甚至钱财可都是赵峥自己解决的,这一个月吃的粮食、肉、菜都是赵峥拿长乐宫里的内帑皇室的私财、私产往里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