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向瑜的眼神依旧不愿错过的注视着他。
她很怕自己一个眨眼,便看漏了他心底真正想要的选择。
景战的唇微动,眼眸很是诧异,但始终都还没有回答她。
慕向瑜喃喃开口:“阿战,我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人....”
景战深吸一口气,嘴角的唇瓣微微张开:“若王上派我去渝州,我定当义不容辞。”
慕向瑜一笑,握紧他的手。
很快,马车突然出现了急停。
景战有些不满的问道:“发生了何事?”
马车战战兢兢的开口:“将军,这城中有一些侠客,纷纷出城,浩浩荡荡的样子,似乎是要去做什么大事一样....”
听闻后,慕向瑜掩开车帘,轻声的拦住了一个即将离开的义士,他的侧腰似乎还悬挂了一把锋利的宝剑。
在他们的车帘一旁,一个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
“夫君,万事一定要小心,切莫逞强,我和肚子里面的孩子都会家中等着你。”
她又说了一些关怀的话。慕向瑜听的很仔细,待到离别声响起的时候,慕向瑜才掀起了车帘。
女子穿着十分朴素,虽丈夫依旧走远,但她依旧半掩着面,低垂着身子,泪珠不停的往下流。
慕向瑜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手帕,从车窗有礼的伸出递到她的面前。
她有些惊讶的抬头,见此脸上皆是惶恐。
“贵人不必如此....我们都是乡野村妇,实在是不敢用这丝绸材质如此上乘的手帕....”
慕向瑜的眼神很是温和,丝毫没有嫌弃她的意思,她执意将手绢放在她手中:“你对你的夫君用情至极,实在是令人感动。”
她先是羞涩一笑,随后又低着头,十分无奈的说道:“他从前是执剑江湖的义士,后来与我相识,我们私定终身,在城中有了一个还算凑合的屋子,可....”
说着她的眼泪又滴了下来。
“可是....他实在是一个忠君报国的人....听说地动的中心是渝州,他便号召江湖人士前往渝州,救那里的百姓....”
慕向瑜有些动容的看着她泪如满面......
她转头看向景战的时候,她明显感受到了他颤动,不由自主的她再次握紧了他的手。
接下来的这几天,渝州的八百里加急的简报纷纷已到皇城。
国主在龙椅上,震怒。
“每日通报都是新增几百人的伤亡,这地动停了,为何百姓还在死伤!”
文臣皆是惶恐不安:“王上息怒!王上息怒啊。”
景战上殿之时,国主的奏章正好愤怒的砸到了他的肩膀处,一声“砰”的落地声,响彻整个大殿之上。
国主本来还生气,见是景战来了,马上脸色稍为好转:“原来是战儿来了....”
景战淡淡一笑。
国主立刻又朝着身旁的文官怒斥:“这太子呢!?南国出了这等大事,太子怎么还在这等大会之上缺席,还有没有一国储君的样子,孤早晚要废....”
太子随后而来的身躯,拳头紧握。
哪怕国主觉得此话在此时说出口不太妥当,但这半句话俨然已经进入了太子的耳边,让人难以深思遐想....
太子强颜欢笑,进入大殿上:“儿臣见过父王。”
太子瞥了一眼景战。
眼神很是复杂.....
见太子已到,国主的脸色稍微好转。
而大殿之上重臣纷纷提议:“王上,如今唯有派兵前去支援,否则那些受困百姓将会等死啊!”
有一大臣打量着景战和太子,请缨开口:“王上,能担此重任的唯有太子殿下和景将军,王上请抉择出啊!”
“是啊,王上请抉择啊!”
谁都知道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支援,而如今能担任的唯有他们二人。
国主的脸色很是难堪,却又不敢恼怒。
太子本就想前往,但一直被国主拒绝,他哪怕有心,此时也不敢出言请缨。
景战很是平静,似乎在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想法。
太子缓缓转身,他打量着景战,口中犹豫开口:“战弟.....你想去吗?”
景战一笑,转身看着太子一字一句道:“君为储,吾为臣,若王上下旨,臣必定身先士卒。”
此话看似是对太子而言,实则是向国主进言。
国主的脸色稍为好转,但依旧迟迟不愿意下旨,大臣们纷纷惶恐不安,更是在大殿之上都在议论纷纷。
“国主为什么迟迟不愿意下旨....”
“这景将军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为什么王上还不是不肯下旨....”
“这景将军究竟什么身份....”
“太子是至尊之躯,怎么可能前去镇压,国主究竟在犹豫什么....”
“................”
议论声越来越大,景战的脸色也开始变得紧张。
他不愿和太子争夺什么,从来都是退让和臣服,但总在无形之中,给太子太多压迫。
景战立刻跪地:“求国主下旨!”
国主权衡之下,终于点头:“爱卿接旨。”
景战应和:“臣在。”
“今渝州突发地动,百姓民不聊生,孤派景将军出使渝州,救民与水火之中,三千禁军跟随其后,一切听从景战号令,不济国资以民为重。”
国主闭眼,文官笔墨停。
景战单膝而跪,双手接下圣旨:“臣...接旨。”
这场闹剧,终于在景战接旨后停下,太子爷也没有再过多而言,只是在景战出殿之时,将臂膀搭在他得肩上,镇静而诚恳:“务必,活着回来!我在太子府等你回来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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