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冢是用来安葬阿布部落尊敬的首长和可汗的古堡。
慕向瑜继续小心翼翼的跟着她的身后,但却因为无法进入坟冢,只能远远躲在手下巡逻的古堡外。
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也没有见他出来,有些失落的她转身准备离开。
但不知何时身后突然有人拉扯自己的衣袖,她缓缓转身,意外的见捺骅此时正睁大双眸,轻扯她的衣袖。
她诧异的开口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小捺骅眯眼笑着,用手抵在唇边:“嘘”的一声。他拉着她的手便往古堡内走去。
手下见到是小王子带的人,一丝都没有阻拦,她便畅通无阻的走了进去。
又走了好长的一段距离,小捺骅带她躲在了树后。
隐约的,她看到了捺印表哥的背影,此时正在一个墓碑前规正而站立,只是他的背影略微憔悴和伤感。
捺印轻声道:“舅父...你临走之时告诉捺印,仇恨恩怨皆是个人之事,不应该牵扯整个部落子民作为牺牲,捺印永远记得这句话,永远以守护阿布整个国度为己任。若妹妹还在世上,舅父定也希望你放下仇恨的....”
慕向瑜身躯一僵,整个人如同噬魂般,不敢动弹。
捺印走进,用手掌心逐渐抚摸着碑壁上的文字,仿佛这一靠近就是和已故的亲人之间的再次触摸,但不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冰冷的墓碑。
“舅父...阿布部落一切都好,你在黄泉安心陪着妹妹就好,捺印定能护着部落的子民,给他们一个安邦的国度!”
捺印的话语坚硬刚强,总是能让人毫无怀疑的去相信他说的话。如今的阿布,安邦富顺能在几年之间内逐渐脱离中原国的管辖,捺印可谓功不可没。
捺安纳可汗的摸样,逐渐在子民心中忘却....
阿爹...阿爹....
慕向瑜的心,一遍一遍的呼喊着。
从前的事,恍如隔世。
片刻之后,捺印离开了墓碑,她小心翼翼的牵着捺骅的掌心,走到了捺安纳可汗的墓碑前,跪了下来。
捺骅牙牙开口,悉心说道:“这是曾经的可汗的墓碑,爹爹说曾经的可汗是草原雄鹰,他统一了阿布各个部落,让子民们能够在阿布部落地权安心放牧,不再有场地纷争不再有强抢女子的事发生,爹爹说....他也要成为安纳可汗那样的雄鹰!”
慕向瑜不知为何眼眶逐渐流出泪水,她轻擦眼角,却发现眼泪竟然是墨蓝色的。
捺桦惊讶的问道:“姐姐...你哭了...可是为什么你的眼泪是蓝色的....”
她轻轻摇头,走上前抚摸着碑文上的名字——捺安纳可汗...
“阿爹,从前阿瑜不知道在京都的意义,是阿爹说阿瑜在京都多呆上一日,就能让阿布的子民安心多活一日。“
她轻用指尖擦掉了脸颊的泪水。
“可是...阿爹....”
狼烟起,乱世行。权力的纷争早已在无意中,笼罩了那么多的人,命运百般如戏,将我们一次一次绕进权力的漩涡。
所有人都是牺牲品,都是争夺的工具。
慕向瑜自嘲搬弄的看着远方,她轻轻抚摸着捺骅的脸颊后,转身离去。
捺骅急切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问道:“姐姐...你要去哪?”
慕向瑜转身,双眸犹如于清丽之中蓦然剑走偏锋,调笑的道:“一人一剑,行走天涯。”
捺骅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羡慕的说道:“哇...那真是太有趣了!”
是啊...若真的能浪迹天下,看遍世间冷暖,或许心中也就不会那么不甘心了吧。
可是阿爹的仇,母亲的仇,慕家的仇恨都直逼中原京都王座上的那人,可是她有什么资格去替遗忘这些仇恨。
她体内流淌的是,圣女后裔的血脉,也是慕家的血脉....
她走后片刻,捺印从角落缓缓走出。
捺骅骤然欢笑,跑上去抱住了捺印的大腿,撒娇的道:“阿爹...姐姐走了。”
“嗯。”捺印欣慰一笑。
他知道,那是他的妹妹。
哪怕远远瞧见的时候,哪怕看不清她的脸,可是她的一撇一笑都宛如当年那个在草原上无拘无束的公主殿下。
捺印看着可汗的墓碑,仰天而笑:“舅父,妹妹回来了。她不再是当年的向瑜公主了,她已经是了圣女后裔血脉,她也更加稳重了。”
他望着向瑜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道:“这一次,为你自己而活吧,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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