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然一进寝殿便看见冷若冰霜的景战。
他的面容瞬间沉了下来不快至极,走在景战面前,冷冷开口:“所以,你一开始便知道是她。”
景战神情淡然,嘴角微扬,对着宁子然一字一句道:“不错。”
话音刚落,他猛地抬手,已经捏成拳头的手,猛地砸在了景战的胸口之上,景战反应迅速便接下招式。
霎那间..两人就直接在这大殿之上打了起来。
洛安匆忙进殿,看见两人已经厮杀起来,她望了一眼风桦,冷静道:“快去将二人分开啊!”
风桦看了一眼洛安,又凝视了一眼她怀中的曼珠沙华,终是什么都未说,冲上去阻拦二人,他急切的对着宁子然道:“宁小王爷,快停下来。”
“景战,停下来!”
“滚开!”
“滚开!“
宁子然和景战同时开口,又如同山间的猛兽一般,互相撕咬对方不愿停手。
宁子然咬牙切齿的开口:“几年之间,你装作痛苦欲绝的样子,以假死将她私自带离中原,私自将她囚禁。说,你都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失忆?”
景战眼神冰冷,嘴角扬起一抹嗤笑:“宁子然,你连她的命都见死不救,这些年又已经另娶新人,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谈这些?”
宁子然被问的哑口无言,在手上的招式依旧不退步,他低哧道:“我与阿瑜青梅竹马,你没有资格评价我们之间的感情!”
趁着二人争论之时,洛安将密室打开,带着曼珠沙华进了去。
只是她没有想到,此时的慕向瑜竟然会全身发烫,她紧张的冲了上去想要抱住体力不支的慕向瑜,但却被萧琛阻挡。
萧琛满头是汗疲惫的支撑着身体继续为她解除封印,艰难开口道:“你别碰她,现在她必须自己挺过去,只有挺过去她才能恢复从前的摸样。”
洛安咬牙点头,将曼珠沙华放在了二人旁的石桌之上。
萧琛轻瞟了一眼,有些诧异的开口道:“这是真的曼珠沙华,南诏国的国主怎么得到的这株圣花?”
洛安轻轻点头:“不知。但曼珠沙华真的能让她恢复记忆吗?”
萧琛狼狈的点头。
话后,洛安便离开了密室,不再打扰二人。
等到洛安出去之时,宁子然和景战已经没有再打架。不过仔细一看两人的脸上都挂了彩,淤青和红血色在两人的眼角和嘴角都显得比较狰狞。
洛安走到景战身侧,小声询问道:“你没事吧?”
景战表情依旧冰冷,道:“她怎么样了?”
洛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深受折磨,不知道还要坚持多久....”
宁子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洛安所说,他急切的起身,望密室的方向走去并对着洛安道:“让我进去吧。”
洛安现在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但她坚定的摇了摇头,她可不用多想景战这人可能会怎样的怒火,但她却实在是不愿意让宁子然进去打扰到。
夜里,风桦带来了一些吃食给了宁子然,但他不愿意吃,连脸上的伤口也不愿去处理。
倒是景战,他倒是比较悠然自得。
到了膳点便在众人面前从容的吃道,表情也不复之前和宁子然格斗时的冰冷难接近,甚至今日的他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因为他淡然的太过于异常。
就像是里面并非他的任何在意的人,只是等待着一个寻常人而已。
但只有身侧的执一才明白,此时的将军内心恐怕如翻腾的江水,特别是身侧还是宁小王爷这样特殊的人。仍在场的任何人,恐怕都难以忘记,曾经的向瑜公主对宁子然的情意。
就像景战的掌心的拳头,从始至终真正松开过。
第二日清晨。
一抹初雪降落在楼兰的城中。
红墙的梁景上,全是白皑皑的初雪,将雪放入掌很快就融化了。
白雪镶红墙,碎碎坠琼芳。据说下了雪的楼兰,更加让这座城显得神秘。
楼兰的城民们都喜不受乐的纷纷出府,很多人在街上来回奔跑。一袭红衣女子迎着初雪低头直行,待到靠近宫中之时,拿出了令牌慌忙入宫。
等仔细一看之时,才发现那人便是陆子墨。
客栈中,司徒星央缓缓苏醒,他微微睁眼想起昨日的事,心中竟然难以掩饰的欣喜。其实跟在太子身侧,怎样他的女子他都有见过,但为什么昨夜的她却如此让他情难自已。
明明知道她在那杯酒里下了药,明明知道这几日的陪伴不过是身旁的女人的一个美人计,却仍舍不得拆穿她。
他温情的转身,伸手想要将身旁的女子揽入怀中。
但当他用力之时,才发现身侧早已没了人影。他自嘲的一笑,然后缓慢起身,他抚摸着衣袖中的令牌,却空空如也。
司徒星央缓缓抬头,望着宫中的方向,苦笑道:“所以你做这一切,终究只是为了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