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行宫之中,月色之下,一弓箭手潜入其中。
而独孤令揾早已在寒舍等待久矣.....
那人轻掩容貌,但剑眉下丝毫掩盖不了他的英气与杀气。
独孤令揾转身与那人错身而站,但眼神丝毫不加掩饰的打量着对方,而黑衣人也不怒,只是任由着独孤令揾试探的眼神....
独孤令揾笑道:“阁下,真是好身手!”
黑衣人淡淡开口:“无非交易,替人消灾而已。”
独孤令揾看着来着气质阴冷,不宜亲近,便没有继续与他周旋。
独孤令揾按照约定从怀中将通行令牌取下,递到了黑衣人手中。
他神情还是有所担忧,再三询问:“阁下,要这日喀则城的通行令牌做什么?”
黑衣人嗤笑一声,道:“这个,无需告知你吧。”
独孤令揾深吸一口气,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老夫管不着你们拿去有何用去,哪怕是行苟且之事也罢,反正若东窗事发,不要将老夫的名讳供出来便可,不然老夫定倾尽全力也会将你拿暗月阁搅得天翻地覆!”
黑衣人轻轻点了点头,便随即翻墙离开,消失在了行宫的深夜之中。
执一见景战从屋内狼狈离去,他忙乱的跟在景战身后。
谁知,景战回头怒斥的看着他,吼道:“滚开!”
执一道:“将军....发生什么了?”
执一自是明白,将军是从慕姑娘的房间出来的,如此怒颜的模样,定是屋内发生了什么。
将军心中对慕姑娘情根深种,只是除了他自己,旁人都不知道,或许连在慕姑娘心中,也只是以为将军只是短暂的心动罢了....
千盏长明灯升于日喀则城中,除了城主能有此能力,谁人敢如此嚣张?
景战在行宫的莲池旁驻足长留。
景战心中怒火稍息,觉得恍惚之间,心的位置抽搐不已。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在害怕什么?
究竟是他的不自信,还是他的恐惧?
当从她的口中念出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他真想狠狠扇自己,为什么对她的这些情意,却还是让她在梦中也忘不了那个人?
景战害怕她想起自己当初在京都行宫内大火中对她的见死不救,可是比起这些,他似乎也害怕那个背负一切的慕向瑜苏醒过来....
那个眼中含着杀戮和复仇的慕向瑜....
若真是这样,他又有何资格去阻挡她的离去呢?
景战拿起玉箫在池塘外吹奏着,笛声悠扬且带着些许的惆怅之情......
也许是夏日深夜的寒气袭人,执一在一旁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景战见状,停下玉箫,柔声但却冷然道:“你退下吧。”
执一赶紧惶恐的跪下,”卑职请罪!请将军恕罪。“
景战眸光有些凌厉,道:“那你就继续跪着。”
执一低头,未敢抬头,坚定开口:“卑职遵命。”
景战在月光下,显得面若冠宇,但却冷漠致极。
执一从小便是在景战身边,自然了解将军的脾性,景战每当心中有恐惧之时,便会神情冷漠不易亲近,这便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
正当月色深墨,但景战的箫声却骤然停止。
景战低头,冷冷开口道:“有人,潜入行宫之中。”
此话一出,在屋梁上短暂停留的黑衣人,瞬间方寸全无,暴露在景战的眼前。
黑衣人懊悔的叹了一口气。
本是可以逃脱的,只因十分好奇着日喀则城的城主究竟在狰狞的面具下有一张如何的绝世之颜,才会在房梁上久留。
是自己大意了。
独孤后裔是何等人,怎么会连多了一个人的气息都会不知道呢?
他匆忙逃离。
但景战与执一飞奔捕捉在后,他逃无可逃。
只能随意进入一间房间之内,挟持一人安身。
但当他进入之时,一把刀直接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惊慌回头,见一蒙面女子一身素衣,眼神犀利的看着他。
真是不巧,他进入的正是慕姑娘的房中。
景战走后,她心中心神不宁久久无法安睡,但寒气已经被景战逼出不少,功力也渐渐恢复。
又因为景战的突然离去,眼睛红肿,发丝凌乱的在房中....
突然听到声响,似乎是有贼悄悄潜入行宫,她随即便拿起随身携带的匕首:寒霜。
黑衣人万分没想到,这房屋之中看似柔弱的女子也武功高强,看不出门路,但寒气袭人,应该修炼的是寒气武功。
他愣住身子,准备假意投降实则将匕首击落,却在将动身之时,被那女子呵声制止。
慕姑娘一字一句分明道:“你知,我是有武功的,你若敢动手,我虽不敢保证定能胜你,但赶在追兵来之前将你拖住,本夫人不才,还是有这个实力的。”
黑衣人绝望的心中一惊,随着点头道:“在下,知!”
慕姑娘恳切的说道:“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行宫?”
黑衣人压着嗓子,低沉开口:“在下,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慕姑娘道:“受何人所托,又所谓何事?”
黑衣人沉默,不再答话。
慕姑娘初到日喀则城,连个熟悉的人都不知,就算他说出,她也是记不住的,而且看他这样子怕是也不会说实话,不如换一个说辞,将他的目的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