捺印和国师跪拜在营帐外。
过了片刻,国师凝视营帐内片刻,道“可汗,中原大兵已到我阿布草原边疆....”
营帐中没有任何声响。
捺印冲了起来,口中怒吼:“我草原男儿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可汗我去点兵,我们跟中原国拼了!。”
须臾,营帐之中出现了震怒之声,“你敢!”
当听到可汗鲜有震怒,国师和捺印都心中一紧。
沉吟片刻,可汗从营帐中出,
可汗的脸上出现带着轻藐又意味深长的微笑,对着国师开口道:“国师,若我阿布部落倾举国之力,联合各部攻打中原国,胜算多少?”
国师低头道,“不足八分。”
捺印道:“我草原男儿,不畏生死,不惧艰难!”
可汗深邃的看着,跪在他面前各部族的首领,一个一个誓死如归的脸庞,却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不能这样自私,为一己之利,再葬送阿布部落的千万子民。
有些事情,必须他自己去做。
可汗沉声道,“阿布部落各族首领听令,我捺安纳做可汗二十载,感激各位倾力相助,今后可汗之位继承给捺印,望大家辅助好捺印,更护好我阿布千千万万子民!”
捺印未想到可汗在今日就将位置继让给了他,由衷道:“我阿布第一勇士捺印定不负可汗所期!”
国师缓缓起身道,“可汗,要去何处?”
可汗笑道:“入京,面圣。”
捺安纳一直都想亲眼面见当今陛下,这是他的心中所必须去往的京都,他想知道能让慕卿浅心中所毕生所念之人,该是什么样子。
慕卿浅的墓地还是京都城外,他想去见见她。
这是面对苍凉一生,唯一心愿。
宁子然在阿布边疆驻足扎营,却见只有一个人一马从远方草原缓缓驶来。
信王注意到了宁子然脸上的异色,低头笑了笑,“是阿布可汗捺安纳。”
宁子然抬头道,“他,真的是一个人,骑马而来...”
信王莞尔,“这位阿布可汗,少年时便登基为王,十多年统一各个部落,成为了草原上最厉害的雄鹰,更获得了圣女后裔倾心,获得了云令,如何让父王不眼红?”
宁子然没有答话。
信王却继续有趣的打量道,“只可惜,可汗儿女情长,大妃逝世后终日将自己关在王帐中.....”
宁子然忙道,“不可如此口无遮拦,殿下!。”
信王镇定极快,“那走吧,去迎接一下这位草原雄鹰...”
宁子然心中一紧,还是跟在信王殿下身后,下了城墙。
可汗在城池外被卸了兵甲,扣了马匹,独自一人,走进城池之内。
可汗眼神犀利的看着来往对他的打量和亵渎的士兵,却丝毫没有俘虏的恐惧,有的只是一代草原雄鹰的傲气。
宁子然拱手鞠躬行礼,“京都宁王府世子宁子然。”
信王无奈说道,“长安信王殿下。”
可汗看着二人,眼神有些傲气的说道,“你们就是皇帝的子孙和侄辈?”
宁子然轻声道,“是,陛下是在下的皇伯伯。”
可汗打量的看着他,又从他不卑不亢却对他言语客气中,看出了他的心思之重。
几个月之前,南国景战来见过他,向瑜儿提亲的事宜。
相比于宁子然的阴沉和心思,他更喜欢景战的气宇轩昂与少年风发,景战的野心从不掩藏于心。
可汗低声一笑,“带本汗,去见你们的皇帝。”
宁子然深吸一口气,相比于可汗自愿入京,他更怕中原与阿布边疆战争不断,生灵涂炭。
一行人,从玉门关声势浩大去了京都,一路上百姓议论纷纷,皆谈论为何阿布可汗会被扣押进京,看来天下局势要变天了....
而这一消息,也被传入了南国。
景战收到密探传来的消息,练剑的手慌忙中将自己手臂划到。
景战举起拿着那块面纱的右手,正是这只右手手臂上面的鲜血明艳,景战心中所悟,看来京都变天了,向瑜....向瑜有可能出事了。
没多久,果然听到外面有人幽幽地唤道,“将军,据暗探报来消息,向瑜公主在京都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
推算时间,正是他离京的当晚。
景战心想:是她出事了,才会没有给他一个答复,才会这些天了无音讯。
但是京都城池之上,怎么会在当今陛下手中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拐走?难道?
景战心中一紧,向瑜生死未卜,敢在皇帝面前动手的一定是宫中之人。
景战心中更是难以理续,不管不顾便冲出了将军府。
带着身边暗卫和执一一路北上,快快马加鞭往京都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