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低声道:“我会继承师傅金箔,担起下一届大祭司的职责,好好辅佐殿下的。”
南亦辰看了一眼洛安,恍惚的想起两人小时天真无邪青梅竹马的样子,但还是不动神色的离开了。
........
一天,两日,三日。
向瑜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日,她从噩梦中惊醒,也发现自己就深处在噩梦之中。
周围都是漆黑一面,只有每日来送饭的侍卫偶尔呵斥她的时候,她才依稀觉得自己原来还活着。
身上的刀疤和烙印随着时间开始越来愈疼痛,而且血肉模糊的样子像极了被囚牢了数年的女囚。
随即,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从铁门而入。
那人很悠闲的向她走来,他将向瑜今日未进食的饭碗拾起,将牢笼打开,单手掐起她的脸颊,黑着脸道:“别想着这样把自己饿死,你以为你真能逃出这里?”
向瑜道:“我知道自己逃不出,我也没想过活着出去。”
面具男子有些震惊了。
向瑜缓缓爬起,道:“四皇子,你不必如此掩饰,我早就知道是你。”
那男子听到后,神情大变,“你怎么知道是本皇子?”
向瑜站稳后,冷笑道:“其实本来不知道,但是殿下居然自己承认了。”
随即那人取下面具,果然是四皇子宁冰云。
他怒吼道:“牧向瑜,本皇子劝你早些把云令交出来,别跟我耍花招,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向瑜道:“殿下不敢的!圣女后裔才能携云令入云山,殿下若杀了我,毁掉的不仅是一个小小女子的命,毁掉的是殿下的野心和春秋霸业。”
须臾的静默,随即,身前铁门传来一声低笑。
“那哀家,是不是有权利杀了你呢?”
向瑜看着从铁门后缓缓而入的当今太后,她穿着黑色的长袍将自己掩盖在黑夜之中。
向瑜心想:幕后真凶终于出现了。
向瑜无奈的,仰头的望着牢房的天,道“我的生杀大权,太后自然是有权利的。”
太后叹了口气,道“皇帝,终究是不够心狠,顾念这你是那女人留下的唯一血脉,想让宁子然对你虚情假意来换取云令。”
向瑜诧异的看着她。
太后继续道:“只可惜,子然这孩子也是感情用事。事到如今,还是要哀家来处理....”
言冰云看了一眼她,道“那皇祖母,打算如何处理呢?”
太后道:“再加重刑罚,若几日之后还是咬牙不说,那就把她悄悄处理了,别让皇帝知道了。”
随即,太后走出了牢房。
宁冰云看着向瑜的眼神越来越憎恶,手上拿着的烙印也烤的通红,“你也听到了,劝你还是交出来吧,少受些苦。”
向瑜闭上了眼,少顷,微笑道:“四皇子,可还记得方沁公主。”
牢房之中,良久静默。
向瑜淡淡道:“当日我落难之时,方沁亲眼所见,但他却为了四皇子的计策能够顺利进行,在一刻间给我以为她会来救我之时,却走了....”
然而,四皇子却说了一句,“那又如何?”
向瑜似乎轻声笑了一下,须臾,突然道:“一个女子肯为了心爱之人,作为暗探,远嫁它国,需要多大的勇气。”
宁冰云震怒,“你到底要说什么!”
其实不难猜出,宁冰云是太后党羽,而方沁公主从小在太后身边长大,两人自然是诸多交际,心生爱慕也是情有可原。倒是向瑜,以为方沁是宁子然倾心保护之人,以为可有信赖,到最后将自己置于命悬一线。
是方沁不可信赖,还是宁子然也是对她虚情假意呢?
向瑜盯着宁冰云,笑道“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动手吧,四皇子。”
“真的不说?”
“我...不知道....云令在哪....”
云令是云山的圣物,是整个慕府誓死也要保存下的圣物,也是阿爹用整个阿布部落为她撑起的圣物。
天神恩赐总是那样的让人福祸相依。
宁冰云闭目不语,拿起了手上的烙印往向瑜的额头刺去。这一刺去,向瑜将会彻底毁容,任谁再见她时都将无法认出,这是阿布部落的向瑜公主,更没人会将她和圣女后裔联系在一起。
一烙印而下,向瑜并未如何用力,但那声音却沉沉的响彻了整个牢房,向瑜彻底失去力气,倒在地上。
最后,还是宁冰云率先开口。他沉声道:“牧向瑜,你再也无法回头了,就在这牢房之中....暗无天日的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