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娣金在宫外会面时,阿娣金已经将翠西楼的献给陛下的贺礼准备周全了,但是当真正看见此时模样的向瑜她还是难以置信。
她有些惶恐的走进向瑜:“公主....”又望了望周围然后赶紧改开:“东家主。”
向瑜接下她手上的贺礼入了玄武门,身旁仅有阿影跟随。
“公主之前命属下去查的事情有了些眉目。”阿影在旁边小声说,“将公主推下楼梯的人,是赵舞姬的人。”
向瑜皱了皱眉头,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前方走来的正是在宴会上排查的禁卫军。
“你,可有宫令?”禁卫军拦住了将要进去的向瑜。
向瑜淡淡一笑,然后靠近禁卫军,从胸前的宫令拿出,“奴家是翠西楼的东家,今日是受太后懿旨进宫统筹宴席的。”
那禁卫军打量了向瑜几眼:“带上面纱是何意?万一贼人冒充?”
向瑜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了一袋银子,看在没人的时候塞进了他的手上,“家乡习俗,太后若怪罪,奴家一人承担,与大人毫无瓜葛。”
那人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快速将银两塞进包里,然后道:“那就进去吧,别耽搁了。”
向瑜成功的进入了玄武宫门,刚进入时,一个公公早就在宫楼旁等候多时,看见向瑜时,犹豫的打量了几眼,然后有些羁绊的走了过来。
“少东家总算是到了,太后已经催了老奴数次了。”
太监边说着,边催着向瑜赶紧走。
到达长信宫前,太监弯腰请示太后:“太后,翠西楼东家到了。”
只听宫殿内传出一个微弱的应答声,“进来吧。”
公公示意了向瑜几眼,“太后宣你进去。”
向瑜从手上塞了几两银子在公公手上,然后小声答:“多谢公公。”
那公公本来是一路上没给向瑜好眼神,但此时已经微露喜悦,引导向瑜进大殿。
向瑜虽然在京都那么多年,确实一次也没有见过太后,虽然经常听人说,后宫事宜皆掌握在太后手中,皇后形同虚设。这些事情也是当今皇上默许的,因为皇后外戚孙家在朝廷上党派众多,所以当今皇上一直为了制衡,一直对皇后仅仅是相敬如宾。
入大殿时,发现殿中不只是有太后一人,还有赵舞姬和皇后在场。
太后还在跟二位交代今日宴会事宜。
“皇后,今日宴会你就一直陪在皇帝身侧,切勿误了谈判的国事,别让皇帝万一一时兴起,答应了南国无礼的请求。”
皇后在一侧端庄的跪姿,然后低着头,在受着太后的叮嘱。
太后见向瑜进了来,突然有趣的打量着向瑜,向瑜随即行了叩拜大礼:“奴家,翠西楼东家诺依依见过太后。”
一霎那间,大殿之上寂静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太后打趣的看着赵舞姬,询问道:“来跪拜哀家,你说她为何带着面纱?”
赵舞姬惶恐的回道:“臣...不知。”
向瑜有些握紧了双手,然后缓缓抬头,她明白如果此时低头一副求饶,太后只会更加打击,京都产业本就不允许一家店铺独大。
“奴家家乡习俗,丈夫不幸过世后,要以面纱示人,以示贞洁。”
太后似乎被这突然顶撞给产生了兴趣,继续追问:“你是哪里人?”
向瑜深吸一口气,回答道:“西凉。”
太后不再望着她,转而望着赵舞姬,然后继续说:“赵尚义,听闻京都花魁是个绝世美人,扭着杨柳细腰,拨弄着琴弦眉眼间尽显风情,但哀家觉得,都不及这位翠西楼东家,以纱示人,那双眼睛,哀家看着甚是喜欢。”
皇后听闻后,也抬着头,打量着向瑜。
太后继续笑道:“哀家看着喜欢,皇帝看了肯定也是喜欢的。”
皇后听了后,赶紧打断了太后的话:“母后,此人身份不宜入宫....”
太后听后,竟然不顾形象的笑了起来,“哀家说笑的,那么年轻就丧了丈夫,也是可怜。”
向瑜并没有继续回话,太后看了她许多眼,然后笑道:“起来吧,还跪着呢,哀家真是糊涂了,商贾之人,不必那么规矩。”
向瑜缓缓起身,跪了有些时间,腿早就有些发酸,口中却继续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太后教育的是。”
太后又张望了她几眼然后看向赵舞姬:“赵司仪带她下去吧,宴会要开始了。”
虽然赵舞姬行礼后便退了下来,向瑜小心的跟在赵舞姬后面,她仍记得阿影之前跟她说的将她推下去的人是赵舞姬的人。她和她无冤无仇,自然她的背后还有人,这皇宫艰险莫测,她没有可以相信的人....相信的人?她猛地想起了什么,她是醒了过来,那宁小王爷中了两刀,不知道有没有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