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瑜有些慌张,翠西楼是她在几年前在前掌柜手中以低价买下,后来花了巨资打造,几年时间翠西楼在全国大火,很多人慕名来尝楼中的招牌菜,所以南国使者提出这要求,并不算无礼,并且皇宫也曾多次邀请。
“那就应允下吧。”向瑜点了点头,“此番肯定是躲不了,皇室的盘查肯定是迟早的事情,我们尽心做好便是,去回阿娣金的话吧。”
向瑜知道,宫中女部尚书早就应太后旨意,宣她入宫,她都叫阿娣金代替去了,只怕早就暴露了,但是越是这样,太后心中越是明白,这翠西楼的东家一定是另有身份,否则一个商宦怎么会把这宴楼做的如此之好,太后也已经禀告陛下,叫陛下彻查此事。
向瑜此次答应,也实在是不得为之。
宴会是提前一个月时间通知的,因为好让翠西楼早日做好宴席的食材准备,还有歌舞的排练。只是向瑜没想到,宫中的乐府的女官赵舞姬亲自来监察。
她身着华贵,宫中的珠钗宝玉在她的发髻上显得更加的金光闪耀。她身材很纤细,常年习舞的她走路时都自带轻盈的身姿。她眼神中带着一丝青色的哀乐,是向瑜在这个京都中任何一位女子身上都不曾见过的,她可以让人一见她,就再也无法忘记她的模样,她的那双眼睛生的真是美丽,眼中含泪光,但是却格外让人觉得她是一个不会轻易落泪的女子。
可以说,第一次见赵舞姬,向瑜在角落中就被她吸引了过去。关于赵舞姬的传说,宫中还是流传甚广,据说在陛下刚刚登基时曾经宠幸过她,本来以为她会由舞姬荣盛娘娘,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了,皇上也仅仅只是临幸过几次,最后她清白没了,名分也没讨到,而且皇上曾经的女人谁又敢娶呢?现在的人对女子的清白看的极重,很少有那位公子愿意娶已经失去贞洁的女人。所以赵舞姬现在在宫中也只能是活一日是一日,但其实如果哪一天能被皇上重新临幸也是不无可能。
“公主?”一旁的阿娣金在小声叫道她。
“何事?”向瑜看赵舞姬教楼中的人跳舞看的入神,突然被打断有些疑惑的询问。
阿娣金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小声说:“公主,这赵舞姬生的十分端正,但是公主可注意到她的眼睛。”
向瑜点了点头。
阿娣金有些笑道:“公主,你不觉得你和她有点像吗?”
向瑜诧异打断她:“哪里像?”
阿娣金转过头望着向瑜的眼睛小声说:“眼睛。”
“属下从她一进入楼中,就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突然发现,她的眼睛像极了一位故人,再看公主时,就更加笃定了。”
向瑜慢慢转过头看着赵舞姬的方向,深思很许久。
但似乎赵舞姬的眼神也向向瑜这看来,两人眼神对视,虽然向瑜带着面纱赵舞姬看不清她的长相可能只是以为她是这里的宾客之一,但是赵舞姬是何其聪明的人,向瑜旁还有阿娣金,从阿娣金的一言一行都可以判断出向瑜绝非宾客。
但是赵舞姬也仅仅看了几眼向瑜,由转身继续教舞。似乎刚刚看向瑜只是平常的扫视。
“公主,她似乎发现你了。”阿娣金有些慌张的用身子挡住向瑜。向瑜轻轻摇了摇头,用手拍了拍她肩膀:“无妨,她不知道我是谁。”
向瑜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要下阶梯时被人一撞,整个身子往下一倾倒,眼看着头即将落到楼梯尖锐的护栏上,但是一双温暖的手将她一抓,整个人都进入了一个身影的怀中。
一旁的阿娣金差点冲上去,但是速度却赶不上向瑜即将摔下的速度,眼看着向瑜即将摔倒,却被一个男人拉住。
向瑜从刚刚的九死一生中回过神,仔细盯着刚刚将她拉入怀中的男子。男子带着面具,面具将他的五官全部遮盖,只剩下了一双深邃的眼睛。向瑜和他靠的极近,似乎整个身子都是靠在他身上,向瑜还在惊魂未定痴痴呆在原地。
只见那男子嘴角微微邪笑,开口道:“姑娘,抱在下的腰抱的实在是有些紧了。”
向瑜战战兢兢的放开了他的腰,而他也识趣的松开了手,旁边的人看热闹的见二人都松开了,也就慢慢散开了。
向瑜磕磕绊绊的开口道:“多谢...公子。”
他不同于刚刚的邪笑,反而是有些礼貌的鞠了一个躬:“事急从权,多有冒犯,见谅。”
向瑜点了点头,然后迅速离开了翠西楼。在后院的马车上,向瑜对阿娣金开口道:“你去查一下,刚刚把我推下去的是谁?”
阿娣金点了点头转身。
“对了...”向瑜叫住了她,“也查一下,刚刚救我那个公子是谁?”
阿娣金有些疑惑,“公主为何?”
向瑜没有回答她,关上了车帘,吩咐马车车夫离开。
一路上,向瑜一直回想她下楼时从她身边走过的可疑的人,却实在是没想到,她走时有些分神,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一定是有人在后面推了她,才让她差一点摔倒。
还有那个面具男人,在京都戴面具的男人并不多,所以他一定是初到京都,而且那面具有些陈旧,一定是带了许多年的。她之前并没有察觉到这个人,但是却在她即将出现危险时,像是突然出现一样,到底是有人暗中串通?还是他本来就是推他的人,同时也是假装来救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