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珣穿着一身白衣,用细长的白带把腰肢的线条勾勒的清楚细致。然而一双白皙修长的腿,毫无遮拦地在衣裳交叠的缝隙里闪露着,一双脚踝更是毫不避讳的裸露在不成气候的冷风中。
“阿姐,把大氅盖好。”阿默有些无奈。
“你没听人说过我’虽明药理,不谙时季‘吗?”舒珣无奈地笑着。她对四季变化的感知很弱,但感觉到是一回事,做出反应又是另一回事,被冻出伤寒还不自知的事也不是没有过。如果不是背后的伤迟迟不好,她对寒冷这种事向来都是嗤之以鼻。
舒珣散落着长发,别有一番慵懒和不羁的姿态。在农家休息时就算了,连进城也懒得束发,飘洒的长发舔舐着脖颈,落在身侧,勾勒着曼妙的身姿。
这副模样连看人吃饭的淑宝斋老板都有些摸不着她的道行。
“这位……姑娘。”老板又些不确定该如何称呼。舒珣一副少女的模样,身上的衣服看不出多么贵重,但她的气质总让人产生她在睥睨一切的错觉,也容易和富贵人家挂钩。但富贵人家的小姐哪有这般放纵而潇洒的打扮,一点也不像中规中矩的李唐娇小姐。
“嗯?什么事?”
“您看看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想挑一对银镯,还有一把长命锁……”舒珣话音未落,就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孩子都留在天雪山了,还要这些干什么,不是徒增伤悲吗。
“方才的东西都不要了,挑一只上好的银簪和一只凤羽的步摇,不要零星的金丝,每一条垂下的流苏上都要镶嵌着颗粒饱满圆润的玉珠。颜色不要太艳丽,中间的簪子也要用银簪。”舒珣零零碎碎地交代,可单凤羽这一条就把老板难住了。舒珣看老板面有难色,问到:“老板,不会是没有吧?”
“这……确实是不好得,这凤羽的步摇本就难得,更何况还要镶这么多玉的……实在是……”
“可我听说淑宝斋是宝物汇集之地,又养了一群能工巧匠,这只步摇我不急用,赶这个月底能做出来就行。”
“……”
“实不相瞒,小店有一只镶满玉珠的步摇,但被州牧府的舒大人早先留下了,谁是给舒小姐做嫁妆。这种物件可遇不可求,实在做不出第二件。”
“……”舒珣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是离开就黑了脸,周遭散漫的气息一下子就凝固了,阿默在一旁都有些紧张。
“老板,你看我们可以出更高的价钱。那位舒小姐应该也不急着嫁人,可我们是有急用,不如就让给我们。”
“您也知道,这珍贵的步摇不是一朝一夕做成的,都是大师一笔一笔雕琢的。何况在做也不会有一模一样的啊。”
“你且取出来让我看看,能不能入的了我的眼。”舒珣冷着脸打断了老板的婉拒。
“这……”店老板虽然看不出舒珣的来头,但她的气场让人难以抗拒,只得使了个眼色,让伙计去了出来。
掀开绸布的一刻阿默眼睛都快直了,简直和舒珣描绘的有过之无不及。用闪烁的银簪做底,雕刻出镂空的尾羽。无论是笔触还是形状都足够细腻灵动,栩栩如生。最耀眼的是镶着的玉珠晶莹润泽,几乎和簪子融为一体,垂下的流苏因为轻触而发出清脆的声音。
没有女子会不喜欢这样素雅清新又高贵大方的饰品,连舒珣都有些心动。
“老板,你开价吧。”舒珣平淡且坚定的说,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姑娘,真不行。”
“那月底我来拿一模一样的,价钱随你开。”舒珣像是不缺钱一样,让老板看了也心里痒痒。本来就是靠宝贝挣钱,要不是在舒长斌地界上,他真想太高了价钱,卖个天价。
只可惜,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淑宝斋名声在外,要在江南西道远至岭南存活就少不了讨好这位舒大人。谁不知到,平遥舒家所有人都宠着那位唯一的女儿。这要是卖出去,明天就有人来砸店,没有人敢报官,没人敢管。
“姑娘,我们这是小本生意,今天给您了,明天就得卷铺盖走人。给您看看已经是给您最大的面子了!”老板深怕她在纠缠,无奈地皱着脸。
“连看都不行?”舒珣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又像是被气笑的,狰狞地挤出一个表情。
“您不知道,那舒家小姐心气极高,非要作天下最美的一个,就指着奇珍异宝镇场面,让众人开开眼。您说怎么会让别人抢了先?”
舒珣冷哼一声,“我就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