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顾宸在何处后,故里想着自己也不能空着手去,否则显得有些突兀,便想着做些点心去,那该做些什么点心呢?故里看着院中飞卷的桃花,便有了主意,就做些桃花酥。
故里辗转到厨房,阿婆正在厨房忙乎,便招来阿婆协助自己,“阿婆,我想做些桃花酥,刚刚筛来些花瓣,你可不可以来帮帮我”,阿婆听了立马精神起来,回道:“好嘞。”
故里厨艺不精,整个做桃花酥的过程多半是阿婆在做,故里就是和和面粉,调调料,一个时辰后,芳香四溢的桃花酥便做好了。
“阿婆,多亏有你,否则我可做不出这么精致的桃花酥”故里喜笑颜开,得到夸奖的阿婆自然也十分开心。桃花酥做好了,故里便想着立刻去找顾宸,故里拿着食盒便往厨房外走。
“夫人,等等”阿婆叫住了故里,故里停下脚步,“怎么了?阿婆”。阿婆从袖口中拿出一块令牌递给故里,说:“这是出入校场的令牌,拿着这个守卫就不会为难你。”
“阿婆,你怎么……”故里一脸羞赫。阿婆温柔一笑:“我是过来人,又岂会不知。”故里低头笑而不语走了出去。
故里来到校场时果真如阿婆所说有了令牌方便多了,故里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而是说自己是侯府的人,为候爷送些吃食。守卫引故里到帐外,故里便对守卫说自己可以进去。
故里掀开帐篷的门帘,还未进去故里便看见了一对郎才女貌的人,那对男女说笑着,远远看去有些亲密,又有些甜蜜,那男子便是顾宸,而那女子竟是顾宸书房中画像中的人,那女子发如瀑,肤如凝脂,如今的她好像比画中多了些温婉,那双灵动而娇媚的双眼好像更加摄人魂魄。
看着眼前的璧人,故里心里五味杂陈,眼中不知何时渐生失落,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竟然还妄想什么“挚爱一生”,真是可笑。
故里没有勇气走进去,也没有勇气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眼前的一切好像在无形中给了自己答案,故里突然想起顾宸曾说过的那句话:“那人不在,世间颜色尽失,那人在,世间颜色也不过如此。”那么深情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对自己深情呢?
故里失望地放下门帘,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就像自己悄无声息地来过一样,故里失魂落魄,走着走着竟然迷了方向,等回过神来也找不到出口。
故里转了两圈,看见一个身穿马甲,脸上露着阳光笑容的人,看他穿的马甲与他人好像不太一样,便上去问:“公子,你好,我刚刚来这军营好像迷路了,你能带我出去吗?”故里感到有一丝丝尴尬。
男子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故里,挑挑眉问:“你是何人?”故里想了想,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便说:“小人是宣北侯府上的人,府上的陈阿婆吩咐我带些点心给候爷,谁知第一次来便迷了路。”故里怕他不相信自己,拿出腰间的令牌,说:“你看,这是令牌。”
男子看了看,便也相信了故里的说辞,便说:“我带你出去吧。”故里连忙道谢:“谢公子。”
故里边走便想着帐中那对男女,对那女子的身份感到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随便出入这校场,看着引路的男子,也许他知道,于是故里便开始与他闲聊。
“公子与我家候爷很熟吗?”
“我是他的副将,当然熟了”面前的男子也颇有耐心。
“原来是副将,公子怎么称呼?”
“我叫薛青,你是新来的吧,连我都不认识”
故里点点头:“对,我是新来的,好多人都不认识,刚刚在帐中看到一位女子与我家候爷相谈甚欢,是何人?”听了故里的话,薛青笑了笑,带着调侃的语气说:“你莫不是府上新来的夫人身边的丫鬟吧,来此打探候爷的私人生活?”这话一出,故里的脸差点绷不住,连忙否认:“怎么可能,夫人怎么会管这些事,我也只是一时好奇,见那女子气质不凡,定是贵人,若我家夫人见了,都自愧不如。”
薛青笑着摇摇头,然后说:“那是丞相的女儿赵雨嫣。”
原来是丞相的女儿,故里心里又是一阵酸苦,又问:“那他们二人关系一定很好吧,刚刚看到他们有说有笑。”
“他们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吧,当年要不是丞相阻拦,此时你家府上的夫人就是她了”
听了这话,故里又是一阵失落,原来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可有可无,今日自己竟也自作多情起来,一定有很多人也在嘲笑自己吧。
“好了,到了,你自己回去吧”
不知不觉到了门口,故里露出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有多牵强的笑容对着薛青说了一声“谢谢”。
故里惘然若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府里的,这一路上的风很大,明明是春天,故里竟觉得这风吹的萧瑟,这是自己来北朝第一次感到如此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