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满含笑意,从身后拿出那朵如似珍宝的雪莲,对谢长安说:“公子,这是故里前段时间上山采的,据说能治愈你身上的寒疾,所以特来献于你。”
“我寒疾乃是陈年旧疾,这雪莲应无用”谢长安平静地说。
“陈年旧疾也是可以调养的,公子不试试怎么……”
“好,我知道了,你放这吧”故里还没说完,谢长安就面无表情地打断了故里。
故里笑容顿时凝住,她从未想过谢长安会如此冷漠,这么多年来,无论是教琴棋书画,还是修炼心境都从未冷漠对待过自己,谢长安在自己的心里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公子。
故里知道自己留下去已无必要,于是转身想立马离开,可走到门口,故里突然又想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故里转身,笑若灿然,她看到谢长安也正在看着自己,突然鼓足了勇气。
“公子”故里叫的温柔,这样的语气还是谢长安多年来的训练。谢长安眼中掠过一抹愕然。
故里低了低头,莞尔一笑:“公子,前几日故里险些命丧寒潭,再次醒来突然想清了很多事,这么多年的惜惜相伴,故里早已视公子为亲人。”紧接着故里又说:“日月轮回,山海不移,若公子愿意,妾、愿为日月山河,生死——相依。”故里深情与谢长安相望,神色动容,女子的羞涩与从容在故里的脸上相互交替。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故里带着期待的神色看着谢长安,而谢长安却眼神复杂,不知该如何如何回应。
谢长安轻轻伸手向故里伸去,随后停留在故里的耳畔,动作轻柔的地将故里耳边的碎发抚到耳后,故里羞涩地低下头,这些年来谢长安都一直告诉她喜怒不显于色,此刻真情真意流露,谢长安却难以相受。
“故里,你应该明白你是以故里的名字在生存,而不是、生活”谢长安没有任何感情的说出这句话。
故里愕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她从未想过如此无情的话是从谢长安的口中说出。
看着慢慢收回笑意的故里,谢长安收回自己的手,转身说道:“你一直都是江南有故里的的故里,而不是——长安归故里的故里。”
听着如此无情的话,故里心中五味杂陈,欣喜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心酸,故里强忍着泪水:“原来,如此。”
故里觉得此时再待在这里与自取其辱并无两样,故里不再看他,而是默默转身走向门外。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谢长安突然说。
故里在心里暗自苦笑,原来自己在他的心里与工具并无两样,想来也是自己太多情了,也太自作多情,险些忘了自己的使命。
谢长安看着故里失落的身影,眼神苦涩无奈,屋外风雨袭来,吹起了书桌上的砚纸,而那纸上却写着“长安有故里”五个字,说无情又怎会真的无情。
故里无视风雨,穿过风雨回到自己的房里,妍儿见失魂落魄的故里淋着大雨回来,不知发生了何事。
“故姐姐,怎得淋着大雨回来?”。妍儿担忧地问。
故里看着满是担忧妍儿,想要放声大哭,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样。
“妍儿,我累了,想歇下,无碍”故里木然地脱下身上的衣服,眼中的泪水却不受控的簌簌落下,在一旁的妍儿却不敢多问。
第二日,艳阳高照,微风习习,树上嫩芽开始冒出绿色的尖儿,春意渐渐袭来,可屋内的人却无意欣赏这绿意。
妍儿看着发烫的故里不知该如何,只好向公子请示,可刚走到门口便撞见了谢无延。
“世……世子”妍儿被惊了一下,平日里下人最怕谢无延了,东苑与西苑本就无来往,要是谢无延突然进了西苑,下人们准认为无好事。
“她怎么了?”谢无延冷冷地问,声音沉厚而有威严。
“故姐姐昨日受了风寒,奴婢想为她请个郎中”妍儿不敢说原本是要找谢长安的,因为苑内丫头们生病怎会有找主子的的道理。
谢无延看了床上的故里一眼,故里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嘴里还念着梦呓,想必是时常都睡得不安稳。
“你先去熬点姜汤吧,郎中我叫凌风去请”谢无延吩咐道,凌风是谢无延的贴身侍卫。
“是”妍儿回了一声就下去了。
谢无延走进故里,光影打在谢无延的脸上,也许是光的柔和竟衬得谢无延有几分柔和,不比平时那般霸道严肃。
“昨日见你失魂落魄的从他的房里出来,本想送把伞给你,可、竟想不到该以何理由给你,今日来,是想对你说声——对不起”谢无延用昔日难得温柔的声音对故里说。
“那日我得知你被母亲关在了地牢,可我无力将你救出,只好放风给他,好在你平安,否则,你将是我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谢无延看着故里,眼色柔和,嘴角渐渐有了弧度,本想要在说些话的,可好像又找不到什么说的,便转身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