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鸣自然不会亲自来，可顾涟漪低估了这场官司的社会影响力，记者倒是来了不少。

轮到顾涟漪出现的时候，她作为唯一还能出庭的当事人，备受瞩目。

高衡隔空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放松一些。

开始问的问题，倒是和当初警察找到她做的那些笔录问题没差，可再继续下去，顾涟漪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关于那两百万，不管是对方律师还是高衡，谁都没有提。

如果没有那两百万的事掺和在里面，怎么能确定司机是被人买通的。

即便司机是死无对证，但是两百万毋庸置疑很重要，如果不提，那正常官司最重要的一个人就只有她，只有她这个当事人。

顾涟漪的手心里头沁出汗，眼睁睁看着高衡一点点拿出搜集出的证据，口供，其他证人，一步步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向了死去的司机。

不是的。

顾涟漪看着在前头侃侃而谈的高衡，不是的，她刚才的那话，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可当法官和其他所有人都看向她，问她那句司机在开车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是否属实的时候，顾涟漪犹豫了。

她抿着唇，指尖颤抖，脑子里乱七八糟。

之前的口供里她也过这句话，司机状态的确不对，可在这时候她如果言之凿凿出来，再加上高衡的那些证据，足以明司机是故意杀人。

法官催促顾涟漪，让她回答。

司机状态是不对，可那个点是中午，谁知道司机是不是只是瞌睡呢，无意识和故意，本意相差太多了。

“顾姐，请你回答。”

高衡看着她，眼神里头全是戏。

顾涟漪实在无奈，只好，“司机状态是不对，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中午犯困还是其他。”

高衡似乎就在等她这句话，立马又拿出了其他证据。

顾涟漪的每句话都似乎在往高衡的坑里头跳，他总是有办法，顾涟漪怔楞的在那站着，一直到法官宣判结案，到所有人起立。

被告和原告都没有人来，此刻还突兀的站在原地不动的顾涟漪就显得特别明显。

高衡磨蹭了半才朝她走过去，顾涟漪开口就问，“两百万呢？”

“这个……”

“是不是两百万是谁的调查出来了？但是那个饶身份却敏感，所以你们选择去掉这条线索，要保护那人？”

高衡暗自挑眉，心想顾涟漪还是聪明的。

但是他真的什么都不能，只能受着顾涟漪眼神的凌迟，在那尴尬的打哈哈。

顾涟漪失望极了。

她咬着唇，二话不转身就走，高衡连忙追上去，结果顾涟漪一出去就被迎面砸过来的鸡蛋磕到了头。

“你摸着你的良心，你刚才了实话吗？谎是要遭谴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她，她是利丰现任总裁的女朋友，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自己人帮自己人，这种饶口供为什么还能被采纳，你们就是狼狈为奸，血口喷人，欺负我们普通老百姓没钱没势。”

也不晓得外头都什么人，吵闹着，不少东西都齐刷刷朝顾涟漪扔过来。

顾涟漪躲不及被砸中，尽管高衡替她挡了不少，可滑腻腻的鸡蛋液从头顶流下来，钻衣领里头往下钻的那种恶心感，还是让她恍惚和迷茫了。

其实她自己了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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