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偷偷地把我们抚育成长,过往风景也被弃之如履。可是看见这个女孩,我心里却想起了陈怡。
初二我们分到一组,类似于学习小组的形式,一组七到人,桌子都拼构在一起。陈怡作为小组组长,管理小组,上交作业,课堂纪律,都在她的职权之内。她善解人意,公正严明,很得大家的信赖。正处于叛逆期的我,每每公然挑战她的底线,渐渐我们之间就成为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可笑的是,我俩的座位紧挨着。
这样保持了几天,如果没有改变,我俩或许会继续互掐下去。陈怡走读,平时骑自行车上下学,路程四五公里。而我寄宿,只有在每两个星期后的周假放学回家。
也就是一次周假,我骑自行车回家,还没有骑出小镇,便看见陈怡在路旁一瘸一拐地推着车,没有英雄救美意识的我,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就走了。
真是这样就好了,走了一段路,觉得心里不舒服,本不想管闲事,但是陈怡好歹是组长,座位也近,不帮忙过意不去。好吧!我战胜了心底的恶魔,转头回去,正好看见陈怡蹲在路边笨拙地修理链条。我没想过这么老套的剧情发生在我的身边,但是我发誓那时没有轻薄的想法。
“链条没断,就只是脱落了,修好了还可以走。”我过去把车停下,带着安慰的语气说。
“我没修过车,以前都是爸爸做的。”陈怡没有转过头看着我,好像想到了心事,委屈的看着链条说。
我大致地看了自行车的情况,普通的采购自行车,样式较新,很适合女孩子的审美,在我看来,中看不中用。我在路边捡了一根树枝,熟练地拨弄,尽量把链条理顺,安放到原来的位置。
“修得好吗?”陈怡难得礼貌地问,我没有回答,转而问到:“你爸爸不是有小汽车,怎么不叫他帮忙接送咧?”
“工作忙,能给我做饭就不错了,哪能顾上接我。”
“妈妈呢?”
“,,,在很远的地方吧。”
很远的地方?我看一眼陈怡,若有所思,没有追问,家庭问题一向比较敏感,我掐断了探听的欲望。
作为自行车长达四五年的资深使用者,修理车链在我看来小菜一碟。不幸的是,车挺新,但是车链过旧腐蚀,欠缺保养,稍微一用力就断了。我一脸黑线,送给陈怡一个不好意思的眼神。
不管我如何解释车链的问题,陈怡都不住地翻白眼。也许老天都没想到我会弄巧成拙。在这一场英雄救美的戏剧中,我的确输的一塌糊涂。
“怎么办?”我愧疚地说:“没有车,要不走回去?”陈怡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上,略带火气地说:“没看到我从车上摔下来腿都这样了,让我爬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