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卿虽然是男子装束,毕竟还是个姑娘,而且是深受儒家礼仪教化的高贵公主,看着完颜达尔的行径,还是颇为尴尬,只能是心中默念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再看古西风和范赤等人,虽然身边也坐着姑娘,却显得儒雅克制许多。
不过,这会却不见之前负责伺候独孤烈和诸葛青卿的柳绵和月桃,而是换了两个伺候倒酒夹菜的姑娘。
天色渐暗,仆人已将后院烛光一一点亮,后院隔栏处,竖立有石灯笼二十余盏,方桌之间,各式烛台百余盏,星点烛光将后院照的红光通亮。
尤其是歌台处,不知何时整个歌台四面竖起了白色缂丝屏风将歌台围了个严实,而后歌台四边烛光亮起,宛如一个巨大的灯笼一般。
“咚!”的一声,书鼓声响,管弦之乐齐鸣,空中烟花炸响。
只见就在烟花炸响之时,歌台屏风内现出两个婀娜人影,长发垂落,腰肢曼妙,透映在屏风之上,好似灵动仙画,既神秘又不可及。
众人都是第一次见这屏风舞,无不瞋目赞叹,四面屏风,所现画面各自迥异,不过还是以正面为最佳。
诸葛青卿偷眼看向独孤烈,只见他也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歌台屏风处,诸葛青卿却觉的性质索然,索性自己夹了小食,在碗碟内摆弄。
身边姑娘倒是眼尖,见诸葛青卿自己夹菜,便连忙给她倒酒,诸葛青卿原本并未想要饮酒,只是这姑娘已经将倒满青酒的酒樽递到自己唇边,她也懒得推脱,便一饮而下。
刚一杯酒下肚,歌台上便起了变化,四面屏风被撤去,现出两个轻纱罗群,风姿绰约的女子来。
她们粉袖掩面,一双明眸流盼生辉,诸葛青卿一眼便看出,这二人正是月桃与柳绵。
柳绵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正含情脉脉地望着独孤烈,独孤烈神色一如往常,清冷寡淡,并未对柳绵炽热期盼做出任何回应。
其实,台上歌舞并未如他眼,只是刚刚察觉诸葛青卿看他,才做出一副仔细观舞的模样。
每每看到歌女起舞,他都会想起三年前,太和殿内诸葛青卿那支摄他心魄的飞仙舞,自那以后,再无歌舞可入眼。
一曲舞毕,月桃和柳绵重回独孤烈和诸葛青卿身边,二人粉香之气浓郁,而柳绵挨得独孤烈更加近了些,频频为其倒酒,难得的是,独孤烈没有如初见时那般冷淡将她推开。
歌台舞榭,或清歌婉转,或妙舞萦回,应承良辰美景,美不胜收。
酒过三巡,完颜达尔有了些许醉意,又想起傍晚之事,于是又问道:“方才在香屏阁外闹事的,是何人?”
“公子问的是韦公子吧?”一个姑娘娇媚说道。
“韦公子是何人,有爷在此,他也敢上门叫嚣?”完颜达尔又是一杯青酒下肚,轻撵着花似雪的下颚问道。
花似雪嫣然笑着,给他空了的酒樽再次填满酒,声音甜腻道:“颜公子远道而来,有所不知,这韦公子可是当朝大将军韦白大人的嫡孙,可是姑苏城内,有名的公子哥儿。”
听到韦白,完颜达尔忍不住不屑地啐了一声,鄙夷道:“韦白这个老小儿,我……”
“噌。”独孤烈的酒杯落在桌上,冰冷的眼神淡淡扫过完颜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