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玥垂眸,手中那枝海棠紧握。
“王爷器宇轩昂,天人之姿。心悦爷的,想留在爷身边的,比比皆是。爷又何苦一定要逼妾身。爷若需要妾身,妾身自然不会离开。爷若不用,妾身自会离开。”
果真,还真是时刻存了那般心思。
“你就这般不愿待在本王身边?哪怕本王废了你?”
阙玥抬眸望来,莞尔一笑。
“王爷是在威胁妾身吗?纵使妾身今日若说会,日后世事难料,妾身无法保证会遵守承诺。王爷又何必听这一时空话,自欺欺人。”
今日信誓旦旦,不过讨得一时欢心罢了。世事难料,若日后这人厌倦,她定然是要离开此人,离开此地。
誓言是个沉重的东西,难保朝诺晚逝。偷得浮生半日闲,偷得几度春风暖。已是知足,何苦自欺欺人,贪图得到更多。
北辰焱珏沉眸望着人,“罢了,本王早该料到你会这般回答。”
阙玥未语。北辰焱珏凝视这人,良久,方道。
“阿玥,你心中心心念念那人,究竟是何人?”
阙玥莞尔笑侃,“能让妾身牵肠挂肚的,自然只有王爷一人。”
确实如此,若说如今李阙玥心有所系的话,便只有北辰焱珏一人。
北辰焱珏未语。
“四哥!!!”
一声愤怒委屈,躁动不安的呼唤声远远传来。
青娟夷诗二人望去,只见长廊外,北辰野步伐匆匆而来,一脸狼狈不堪,如丧考妣,同时迎风而来还夹杂着一股诡异古怪的腥臭味。
北辰野一身狼狈,一脸颓废丧气,面颊之上,多了几处淤青浮肿,满面阴沉。
方才入府,问焱王何处,婢女掩面而笑,说是王爷陪王妃在海棠庭院赏花。
远远便见这二人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甚是眼红,瞅着自家四哥的眼神,更添几分哀怨,犹如深闺怨妇。
一身古怪诡异的恶臭,夹杂在这随风飘来的香郁花香中。
北辰焱珏瞥了眼人,蹙眉。抬手,替阙玥微微掩住口鼻。北
辰野一脸激动委屈,正欲滔滔不绝讲述自己的惨事。这毫不掩饰的举动,看得北辰野眉角抽搐。
“四哥,你这是何意?你这般赤裸裸的嫌弃为弟妥当吗?!!”
北辰焱珏蹙眉,冷眸睥睨而来。
北辰焱珏随即注意到这二人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四嫂那微微红肿的朱唇。
眼眸一亮,微惊,“四哥?你和四嫂这是……”
北辰焱珏瞥了人眼。
“你这是掉到何处去了?”
提起,北辰野面色便划过几抹尴尬,梗着脖子。
“去巡捕房做了几日客。”
北辰焱珏侧视冷睨。
“……便知瞒不过你。”一脸沮丧,痛不欲生,回忆起自己这几日过的日子,便想哭。
“……通溷藩。”一副懊闷欲死的表情。
夷诗青娟几人:“……”
竟然直接被“请”去刨厕沟泥土了……
至于何种原因,众人早便耳闻。皆说宣王前些日子刚从巡捕房放出来,便又去浮烟阁买醉,醉得酩酊大醉,怎料,恰好又遇上巡捕房办事。
可宣王醉得不省人事,雌雄不辨,来者不拒。竟将那假扮花魁忙着捉拿采花大盗的虞捕头,生拉硬拽,硬是迎面在人的面颊上香了口,还吧咂吧咂回味。
好在巡捕房一干人拼死,拦着拉着抓着扶着,不然就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霸王强上弓,把人给非礼了……
惊得众人瞠目结舌,如雷轰顶,原地不动,鸦雀无声。尤其是连那假扮花魁的虞捕头,勃然变色,脸色铁青,冲冠眦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