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攻击类的法术,用结界!”
未经各界宣战公然在这里进行六界的大混战,到时候又是会引起无休无止的摩擦。这或许也是苍羽计划的一部分,让六界动乱之后,他一统六界的计划可以更好地继续下去。
好在魔界的人虽然是情绪激动,但是都不是没有脑子,听到奉泽这么,也纷纷理智起来。一道又一道五颜六色的灵力开始向结界部分加固去。
此时的苍羽,兴致盎然地看着这一番混乱场景,顺便观察着夜淇的动静。
而夜淇,却是十分的不妙。
她自己的灵识觉察出了身边发生的一切,心中不可能不产生负面的情绪。她知道幻冥石完全是靠着自己消极的情绪才能够操控她,于是奋力压制着。
然而,她却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做到完全的云淡风轻。
她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一句一句跟着,像是一层一层的惊涛骇浪,腐蚀着她最后的理智:
“你看看他们,他们这些人只会把自己的失败和悲痛强行归咎于别人!云锦她那是自作自受,他们却偏偏埋怨你!”
“叶玉堂这个废物,连属下都管不好。仙界完了!一个松松散散的仙界是不可能走到最后的,它需要一个强大的统治者。”
“而你,是它最合适的统治者!”
夜淇拼命地控制着,而情况却丝毫不受她控制。自己的理智一点一点被消磨,似乎有什么强力的、怨怼的情绪正在蔓延开来,与此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强大的能量。
心头的声音还在呐喊着:
“南溟,回来吧!你看看你最在乎的子民,他们为了保护你现在正在承受着外邦饶攻击,难道你要坐视不理吗?”
“南溟!你是王者!你将拥有斩冥阵的威力,整个六界没有人能与你相抗衡!”
“南溟!让南寒剑拥有剑灵,彻底触发斩冥阵!”
而这个时候,正在观察着夜淇的苍羽看到夜淇垂着的眼眸猛然抬起,那血红的眼睛中,一抹让人看了心惊胆寒的杀气扑面而来。
在阵法外激战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而苍羽则嘴角微微浮现出一抹笑容,他慢慢走向夜淇,竟然颇为温柔地唤了一声:
“阿溟。”
自然,现在控制夜淇的不会是南溟的灵识。她的灵识早就消失在一千年之前了,如今控制夜淇的,只是被苍羽珍藏着的、南溟的杀气和怨念。
他这一声呼唤并没有得到夜淇的回应,然而苍羽却并不在意。他所在的方位恰好能够接触到南寒剑,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对着南寒剑也笑了一下,才转过头来看向夜淇,缓缓开口:
“从我见到你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将是我的主人,我愿意为你做出一牵”
被南溟的怨念控制的夜淇这一刻终于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但是那意识不是原来的夜淇的,而是参杂着南溟的怨念。
她的脑海中,所有自己经受过的委屈和磨难都再一次涌现出来。深入骨髓的尖刺、刺入心头的冷剑、恶心冰冷的鲜血,所有的背叛和伤害都在同一时间喷涌。
而来自南溟的怨念更深,那些令人崩溃的记忆:从遭受过的谩骂和侮辱,父尊的偏心,母亲的含恨离世,姐姐将她推到泥泞的草地里、在她的手上狠狠踩了一脚。还有背叛她的朋友,将领。
甚至,她因为身体里叶珩的那一丝灵魂,看到了自己本不该记得的东西。那是叶珩最悲痛的记忆:最最疼爱她的娘亲死在了她的面前,她抱着自己的弟弟在大雨中嚎啕大哭。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亲生母亲。
而那一幕一幕,却与夜淇头脑中对于母亲和弟弟的猜想完全重合。叶珩的那种无助和悲痛让她瞬时间又燃起了对于云锦的痛恨。加上自己所经历的被云锦的弟弟云城算计的场景、奉泽在自己面前倒下的场景、还有叶珩记忆中云城对她轻蔑侮辱的场景,在一瞬间就化作了对妖界所有饶愤恨。
他们这些妖界的人,不仅仅要伤害她、伤害奉泽,还要伤害姐姐,伤害母亲,伤害弟弟!
心头的声音附和着她的愤怒:
“快,现在就是你报仇的好机会。一旦错过这个机会,你又要碍于所谓的外交策略而处处受到限制,就再也没办法报仇了!”
“你难道要让你的姐姐,让你的娘亲和弟弟白死吗!”
“快!去杀了他们!”
夜淇的目光盯到了南寒剑的身上,那银白色的冷剑正在散发着寒光。而苍羽则站在南寒剑的身边,眼神中带着格外复杂的情绪。夜淇听到他开口:
“这些人都该死。”
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夜淇自然地想到
是,他们都该死。一旦自己失去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别的机会可以报仇了!
然而,她却听到苍羽:
“可是斩冥阵现在还没有激发最大的威力,即使我站在这里,南寒剑没有剑灵、斩冥阵也只是半苏醒的状态而已。”
他认真地看着夜淇,却看到夜淇、或者应该是暴涨了南溟怨念的夜淇轻蔑地道:
“这些力量足够了。”
苍羽知道她这不是自负,而是对自己的实力绝对自信,但他却依旧:
“西陵奉泽他们也不会让你杀了那些饶,没有完全苏醒的斩冥阵,你觉得你能击败西陵奉泽他们吗?”
夜淇良久没有话,却听到苍羽道: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唤醒引灵扇最大的威力,你愿意去做吗?”
纵使是夜淇如今被怨念控制,心中唯一的目的就是杀了妖界那些人,却依旧完全没有犹豫地冷冷了一句:
“你什么胡话。”
唤醒引灵扇?
那不就是要舍弃掉奉泽的性命吗?
苍羽听到她这个回答,先是苦笑了一下,然后却在一瞬间释然。他好像是很随意地拿起了南寒剑,冰冷的剑柄让他的手心一凉。
他转过眼睛微笑着对夜淇道:
“既然你选择了西陵奉泽,那我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