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这是要去哪里?”德福公公跟在南砚祁身后,不解的询问。若是陛下想要出恭,这也不是茅厕的方向,如今满殿都是使臣和文武大臣,陛下这突然离席真的有些不妥。
南砚祁四下打量,语气里带着不满“皇后呢?”刚刚南砚祁也知怀南觉得宴会无聊就离开了,可过了许久怀南也未曾回来,哪怕知道这是在后宫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可南砚祁还是坐不住就直接出来寻找。
德福一愣,原来如此,这陛下怎么一刻见不到皇后就如此,简直是闻所未闻。德福低着头,吩咐身后的宫人去寻找一番。
也就是在此时,一身穿宫人服饰的女子站在不远处,因为是黑夜瞧不清那女子的容貌,那女子有着一把好嗓子,如同黄鹂鸟般清脆“陛下,您可是在寻娘娘?奴婢刚刚在前面的亭子内瞧见娘娘了!”
南砚祁一听,迈着步伐就朝着那亭子走去,而那宫女站在那里,瞧着南砚祁的背影,目光露出几分诡异的笑来,在这黑夜中无端显得有些阴森。
南砚祁的脚步顿在那里,德福公公瞧着亭子内的情形,突然心神振动。只见那不远处的亭子内,皇后娘娘正和东阳太子不知说着什么,此时皇后面容含笑,而东阳太子更是一副殷勤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两人此时距离的有些近了。
“陛下?”德福公公壮着胆子瞧着陛下瞧去,这一瞧可不得了,陛下的面容阴沉的可怕,就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南砚祁不发一言,看了会后竟然转身就离开了,而德福公公拍了下大腿,直觉事情有些不妙,连忙跟着陛下的步伐离去。而此时的亭子中,怀南瞧着东黎的模样,心里十分不耐,可面上却带着疏离的笑意,完全不知她和东黎谈话的模样被南砚祁给瞧在眼中。
“娘娘武功的确是厉害!”东黎笑着,可脸上却有着一道淤青,可不是刚刚东黎想要趁机吃豆腐的时候被怀南给打的,虽然东黎觉得憋屈,可自己不占理只能硬生生抗下这顿挨打,算起来他东黎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给打了。
“太子过谦了,本宫离席也有些久该回去了,这位小宫女...”怀南起身,瞧着东黎身后的宫女。
东黎面上没有丝毫的不舍之色,一个宫女罢了对于东黎这样的人来说就和随手的一个物件般,不值一提,他摆摆手很是豪爽的开口“既然是彩头,自然由着娘娘带回去,知青,今后呆在娘娘身边定要好好伺候娘娘,可不能丢了本太子的脸!”
知青忍着眼眸里的眼泪和激动,跪在地上“奴婢定会好生伺候娘娘!”说着,知青就随着怀南踏着夜色离开这凉亭。
等到了无人的地方,怀南瞧着身后的知青,狐疑询问“你不是回老家了吗?为何会出现在东阳太子身旁?”原来,怀南接近东黎就是因为她瞧见东黎身边的知青,还记得她当初从君骁的相府离开之时,知青说过自己也准备离开。怀南瞧着知青也不是那种攀龙附凤之辈,因为曾经有着那份缘分,就将知青给讨要过来。
“娘娘!”知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未开口就已经泪流满面,她以前只知道相爷带回来的女子十分美貌,却不想这竟然是南苍的皇后娘娘。
“当初我的确准备回老家过安生日子,可相爷突然消失,太子闯入相府将奴婢给押回太子府严加拷打,后来见奴婢是真的不知相爷去处,太子他瞧奴婢生的清秀,就将奴婢给安排在身旁,太子本就嫉妒相爷,如今相爷不见了,他每日里不时的就来折磨奴婢!今日若不是娘娘出手,奴婢怕是活不了多久!”知青说着,整个人都在颤抖,可见这段日子的遭遇让知青真的是害怕。
怀南扶起知青,她没有想到自己离开东阳后竟然发生这么多事情,朝着身边一个宫女看去“无事了,你如今已经平安,你先下去好生休息!”
知青此时的情绪有些激动,她千恩万谢后就随着宫人退下,而怀南长长的叹息了声,看到知青她就想起君骁来,这心突然就变得有些沉重。
怀南回到殿内,此时殿内依旧是歌舞升平的模样,怀南刚刚落座就听到身旁传来南砚祁的声音“去哪里了?”
此时周围有很多人,怀南自然不会多说,只淡淡的说了句“去外面通通气!”说完,怀南就端起茶水,却未曾瞧见南砚祁眼眸里瞬间翻涌起的怒意。
宴会圆满结束,南砚祁身为南苍帝王自然留诸位使臣再在南苍多呆些时日,而诸位使臣如今正想瞧瞧这南苍经历多年内乱如今如何,这新帝王又如何,自然应允多留数日。
文宛千由着南义泽扶着起身,南义泽凑近文宛千耳旁“皇女,臣下去一会!”
文宛千面露不悦,南义泽立刻解释道“臣安排的奸细有事禀告!”听闻此言,文宛千才露出几分笑意来“下去吧,不着急回来,将事情办妥了才是!”
南义泽退下后,就踏入这南苍的后宫,这后宫的每一处南义泽都无比熟悉,曾经他在这里生活多年,若不是祁王或许他现在还在这里做一个尊贵的王爷,而不是如同一个奴仆般丧尽颜面伺候在一个女人身旁。
“事情办的如何?”南义泽来到一处角落里,而在角落里站着一个宫人,因为有着树影的遮掩,倒是瞧不清这宫人的模样来,只瞧的出那是一个女子的身形。
那宫人低着头“您请放心,如今陛下已经开始怀南娘娘,只要有了怀疑就可让他们互相猜忌,我定会将事情给办妥!”
“但愿如此,你要记着,当初可是你求着我将你给安排入宫,你的仇人和我的仇人乃是同一人,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南义泽的声音带着几分恨意,而那人附和了声。
“什么人在那里!”突然,一道呵斥的声音响起,那宫人立刻低着头匆匆离开,而南义泽则是从阴影处走出,当他的身形露出来,原本正走到这里的南志成不解的开口“三皇兄?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做甚?”说着,南志成目光瞧着那黑暗处,可此时那里已经空荡荡的一片,但南志成刚刚明明瞧见哪里有着一道人影。
南义泽瞧着南志成,语气酸溜溜的“原来是成王啊!”曾经大家都是父皇的皇子,甚至南志成还不如自己,可现在自己和南志成却相差甚远,一向不学无术的南志成竟然也是成王。
南志成瞧着南义泽的样子也知如今南义泽对自己很是厌恶,而有些事情已经成为定数,南志成也不想去说什么,只是开口劝道“如今已经不早了,三皇兄若是无事还是早些出宫吧!”
“呵,没想到自己不过离开南苍几年,竟然连皇宫都不许呆了!”南义泽嘲讽开口,转身就准备离开,而此时南志成突然说道“三皇兄,如今兄弟就剩我们几人,还望三皇兄可以珍惜!”
南志成会这样开口,也是心里对刚刚的影子有些疑惑,他有着几分怀疑,却不想南义泽真的走错路,毕竟他们还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
“你们如今一人乃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一人可是受宠的成王,我不过是皇女后院的一个小小皇夫,哪里可以和你们称兄道弟,成王太抬举我了!”南义泽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去。
宴会结束,怀南早早的就回到永宁殿,此时一宫人走上前来禀告道“娘娘,您带回来的那位姑娘身上有很多伤,御医已经瞧过了,只需好好养着不会有大碍!”
怀南点点头,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人好好的照顾着,缺什么就直接去拿,万万不能耽误了伤势!”宫人点头退下,心里却对那位姑娘存了几分讨好的心思。
怀南洗漱后,才发现南砚祁竟然还未曾回来,连忙招来宫人询问“陛下呢?怎的还未回来休息?”怀南这话问的很自然,从未想过他们不仅仅是夫妻还是帝后。
宫人愣了下,小心翼翼的回答“陛下从宴会上回来后就一直在御书房,听德福公公派人来说,陛下今夜还有折子要批,就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怀南愣了下,永宁殿距离御书房的距离并不远,按着南砚祁的性子,哪怕批阅奏折到很晚也不该不来永宁殿。怀南直觉有些不对劲,可仔细想想两人中间也没有发生什么,难不成是自己多想了?挥挥手让宫人退下,怀南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此时的御书房内,南砚祁手持奏折,不时的瞧着御书房外,可一等二等却都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不禁怒从心上来,朝着德福询问“咳咳,皇后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德福公公不禁觉得头疼,陛下明明关心皇后,可就是要闹别扭,这让他们这些奴才可真是看着干着急。
“娘娘今日劳累一天,已经歇息了!”德福公公努力措辞,可哪怕如此还是让南砚祁一下从椅子上起身,语气带着不悦“朕都没有回去,她竟然还睡得着?她就没有派人来问问朕?”
德福讪笑站在一旁“娘娘她或许是忘记了!”
“忘记?呵,若是连朕都能忘记,她心里还有没有朕了!算了,她不稀罕朕,朕还不过去了!”南砚祁坐下,一端茶水发现茶水竟然是冰冷的,气的将茶盏摔在地上“宫人呢?怎么伺候的,怎么连个热茶都没有!”
德福公公知道陛下这是迁怒,连忙走出御书房让宫人进去上茶水,可在瞧见端着茶水的宫女,不禁皱着眉头“唉?怎么是宫女?原先伺候茶水的小公公呢?”
“王公公这些日子身子不舒服,就派奴婢过来伺候茶水!”宫女抵着头说道。
德福皱着眉头,他总觉得这宫女有几分熟悉,可又确实没有见过,陛下身边伺候的都是小太监没有宫女,就在德福准备继续询问的时候,里面传来陛下的声音“茶呢!茶呢!”
听着陛下暴怒的声音,德福来不及思考,连忙推着这宫女“算了,你赶紧进去伺候吧,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做的别做!”说着,就随着宫女入了御书房。
而期间,德福公公一直盯着那宫女,好在这宫女很是本分,只是做自己份内之事,倒让德福公公消了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