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仪赶紧拉着她,劝道:
“嬷嬷别急,咱们不能这么冒冒失失跑去理论。别祖母不会理会。如果二伯母一口否定过这话,硬是我和赵中星有私情。到时咱们可就被动了!咱们得商议个办法”
胡嬷嬷毕竟不是年少气盛。这些年,她也经历不少艰难。慢慢冷静下来。看情形,府上长辈并无一人真心爱护姐。再怎么,自己不过是个奴婢出身。谁又能真得尊重她一个奴才想法?
可是,姐这命太苦了!胡嬷嬷忍不住眼圈发红,一把抱住陈仪,眼泪哗哗,:
“我可怜的姐都怪奴婢没本事,奴婢对不起大爷夫人”
陈仪任由胡嬷嬷抱着,好好哭了一场。等她略微平复之后,陈仪才轻声:
“嬷嬷,仪儿知道嬷嬷心里难受。眼下不是伤心难过时候,嬷嬷听我,咱们得这样”
胡嬷嬷抹去眼泪,认真听陈仪话。陈仪将自己计划仔细告诉胡嬷嬷,胡嬷嬷边听边点头。二人商议许久,细节敲定妥当。胡嬷嬷换了衣裳,先去静心阁叩见刘老夫人。
胡嬷嬷行礼道:“启禀老夫人,姐一直高烧不退。王大夫吩咐过,若烧得太厉害,要及时告知。奴婢来跟您请示,能否出去一趟?”
刘老夫人自然不好阻拦。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吩咐佟嬷嬷跟在后面。
胡嬷嬷二话没,行礼靠退。门房套了辆马车,送二人去找到王大夫。佟嬷嬷试图聊几句,胡嬷嬷忧心忡忡。只顾攥住帕子掩面抽泣,一句话不肯多。
一路无语,来到济世堂,见到坐馆问诊得王大夫。
当着王大夫面,胡嬷嬷许是忧心太过,哭哭啼啼,语言混乱:
“王大夫,您在真是太好了!我家三姐高烧不退,脸烧得通红,昏昏沉沉一直胡话哭着喊着什么,“爹娘,慧姐姐,我好想你们”除了大爷夫人,总是嘟囔叫乔姐。您不知道,奴婢瞧着可吓人了!王大夫,我家姐会不会呸呸呸,不会不会!王大夫,姐烧糊涂了,真糊涂了,就知道叫爹娘,叫慧姐姐!王大夫,这可如何是好”
王大夫心明如镜,当即不动声色,开了两幅降温药交给胡嬷嬷。和颜悦色:
“嬷嬷无需过虑,伤后发热本属正常。胡言乱语是因为高烧不退这事儿我知道了,嬷嬷放心。回去将这两副药分四次,每次三碗水煎成一碗,喝完就好了。今日济世堂只得我一人坐馆,怕是不能亲自去府上诊脉。这样罢,明儿一早若姐吃了药,高烧还是不退。劳烦您再来寻我一趟,嬷嬷觉得呢?”
“多谢王大夫,多谢您!”
佟嬷嬷冷眼旁观。见胡嬷嬷似乎激动不已,俯身便要给王大夫磕头行礼。王大夫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胡嬷嬷。慌忙道:
“嬷嬷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治病救人本就是吾辈职责,不敢有劳嬷嬷如此大礼!嬷嬷还是快快回去,赶紧将药煎给三姐服下为好!”
胡嬷嬷满口称是,再三言谢,拎着药包和佟嬷嬷回了忠勇伯府。
二人刚走,王大夫吩咐学徒看着门口,背着手,不急不慢往茅房走去。路上趁四下无人,衣袖微动,手心中出现一个纸条。打开一瞧,上面写着:
刁月:赵中星来历,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