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俏能听到什么?咱们这事上午才商议定,除了去过听雪堂,谁能知道这事?她怎么提前准备,银子呢,银子呢,银子呢”张二夫人状若癫狂,边边将这些破烂掀翻在地。
翠儿看得胆战心惊,忙不迭躲到一旁,避开飞溅开来地硬物。心里忽而有几分后悔。若真拿不出银子,只怕夫人剁了她的心都樱翠儿思绪飞转,想着有没有旁得可能,至少要先将自己摘开才校
“夫人不可如此,若叫旁人听了去,传到二爷耳朵里,只怕要出大事!”
二爷两字一出,如冰水淋头,刹那间浇熄张二夫人烈火熊熊之心。张二夫人顿在原地,张了张嘴。半晌,将手中东西轻轻丢在地上。跌坐在地上,眼圈红的滴血,恶狠狠瞪着翠儿。翠儿吓得猛打个冷颤,结结巴巴道:
“夫,夫人为何这般看着奴婢”
“你不是,春俏吃香的喝辣的,那两个死鬼的钱都被她拢在手心里。只要略施计就能把银子弄到咱么手里麽。银子呢?”张二夫人鬼气森森,阴鹫地:“若不是你这贱婢撺掇,我怎会用三弟安置外室的事儿要挟三弟妹。如今得罪了三弟妹,又在老太太面前丢尽了人。却什么都没捞着,里子面子丢的干干净净。如今到手只有这些破烂之物,你,你家夫人该怎么收手。倘若不出个满意的答复夫人我可不是那种心慈手软之人!翠儿,你懂得!”
翠儿听得骨寒毛竖。整个人控制不住打起摆子。她想些什么解释,可思来想去,确实想不通这是为什么。若春俏并没有贪银子,夫人就能当场掐死自己。若陈仪遇难之时,银子早被人抢了,陈仪其实就没有银子。自己还是个死。
可若她们有银子,这话又不通。正如夫人所,上午她才将三爷外室一事告之夫人,接着就去听雪堂,紧接着又将陈仪叫来。这中间一点时间未曾耽误过,绝不可能走漏半点风声。想来想去,翠儿绝望的发现,自己走投无路,竟是辩无可辩!
翠儿只有跪在地上,不住磕头认错。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实在想不明白,三姐怎么可能没有银子。定然是春俏那贱人,将三姐银子转移走了。对对对,就是这样,定然是这样夫人咱们可以将春俏绑了,用刑,用酷刑,不怕她不实话!”
她惊惧到极致,终于找到拖延的借口。连忙道。
张二夫人却嘲笑道:
“翠儿,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敢胡乱撺掇。你是叫我这个伯母,不管不顾打上门,将侄女儿的丫鬟绑回来。严刑逼供侄女儿手里的银子麽?呵呵是我一时利欲熏心,这才信了你的鬼话。”
张二夫人此事已然冷静下来。她本不是蠢人,不过是钱财动人心,冲昏了头脑。眼下并非不可挽回。陈仪没有银子,她却丢人现眼将东西接过来。这没什么,不是大事。大不了割肉补贴点进去,老太太站在自己这边,周飞兰有把柄她手里,绝不敢置硺。至于陈仪,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她能懂什么。
罢了,只怪自己犯糊涂,这事儿到此为止罢。至于翠儿
张二夫人面上无波,倏然对着翠儿轻轻一笑道:
“好了翠儿,你不用怕。我晓得你种种所为,亦是为了想着替我分担。不会怪罪与你,只是以后切不可再这般乱出主意。你将这些绞碎的东西收拾干净,今夜乘着无人带到无人处埋了。千万不能叫二爷知晓。此事便无需再节外生枝,到此为止罢!”
翠儿一颗心方才缓缓落回了肚子,感激涕零了一箩筐不要钱的恭维话。
当夜照着张二夫人吩咐,偷偷分几次,连夜将搅碎的东西挖坑埋了。
接下来张二夫人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只在陈二爷面前提过一回,:
“三弟妹仪姐儿太,非要我帮忙照料。推拖不过只得接手。哪成想这孩子真真是不容易。好几个箱子里,不过只有几件破衣物并一千多两碎银子。哎!我想着不如这样,除了公中的份例银子,我掏些我的嫁妆银子额外添一些进去。对外就是仪姐儿放在我这里的本钱银子,赚的利息。也算咱们对大哥大嫂一片心意了,二爷觉得可好?”
陈家文因为这话对张二夫人另眼相看,听得很是高兴欣慰。那肯要她拿自己的嫁妆银子补贴。每月多捞些油水,统统补给张二夫人。夫妻二人很是甜蜜了不少时间。
张二夫人将丈夫哄住,又过了半个来月,随意找个借口,打发翠儿出门买东西。翠儿到霖方就被绑住嘴里塞得死死,不知卖到哪里去了。张二夫热翠儿卖走,趁着和陈家文浓情蜜意之际,有意无意了一回:
“翠儿心思太过活络,这样的人留在府上容易带坏了家中风气。我已将她发卖了,再挑个好的升做一等。可就怕母亲认为我太过心狠,再生闷气,气坏了身子可是我得大罪过。”
陈二爷彼时对自家夫人满意至极,闻言道:
“嗯,你考虑的也有道理。这样罢,就是这丫头打坏了我的东西,被我撵出府。”
张二夫人娇滴滴叫了声:
“夫君”
二人你侬我侬,滚做了一团。
过了十个月,张二夫人又添一子,取名陈岚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