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润人未到,高睿言已得了消息。
高睿言胆大心细,趁马知州,姜通判等人未曾反应过来。直接去南谯县绑了那罗勇,于师爷一干热。三下五除二,拷问出丁云柏下落。
高睿言人手不够,飞白身手不凡,没等她开口。高睿言便主动要求飞白和卢平,保护丁云柏安全。飞白一听这话正中下怀,自然是满口答应。
三人乘人不备,寻了机会偷偷将事情商议妥当。丁云柏得知是陈仪安排救他,一时间泪眼纵横。哭得泣不成声。
这几日他被严刑逼供,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飞白卢平见着他时,已是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了。
原来于师爷见他死不吐口,唯恐日常梦多,已然决定当晚将他一刀剁了了事。
只怕飞白等人再来迟一,便真要命丧黄泉了。
飞白到此处,特意道:
“丁云柏浑身伤痕累累,便是这般也未吐过半个字,确实是条汉子。丁云柏彼时气息微弱,却坚决托我给你带句话。他:姐了,这事办好了,便是姐门下之人。敢问姐,云伯这事办好了麽?”
陈仪不禁眼眶湿润。
心中千斤重担,又是感动又是自豪!用力点零头,肯定地道:
“自然是算得!”
飞白不知心中有何感想,她由衷佩服陈仪眼光之高之毒。
她见到囚室中那些刑具。
不是她们这般受过训练之人,定然熬不过来。丁云柏硬是咬牙挺了过来,可见他心中一直有希望,深信陈仪会去救他。人心中只有满怀希望,才能叫人奋不顾身!
飞白接着往下道:
“救了丁云柏后,六皇子没过多时便赶到。高世子掌握证据确凿,这事极其好办。我先一步回来报信。回来之前,涂中州知州马大人,姜通判,南谯县何县尉均被抓捕归案。明日此时大约便能进入京城。”
“太好了!”
陈仪听完心情激荡,在凉亭之中来回踱步。
出云阁绿树盈盈,花草郁郁。大半年的打理,不再像初初回来般荒芜杂乱。
人事俗物都似这花草树木一般,需要一点点修剪打理。涂中南谯一事已落幕,接下来便是那陶掌柜了。
“飞白你刚回来,先好生休息。吃饱喝足,明儿咱们去耀武扬威,好好当一回得志人去!这事儿不急,明儿不去后头也成。你先好好休息。”
飞白虽不知陈仪所言何事。却瞧她一脸地洋洋得意,分外娇俏可爱。忍不住笑道:
“姐放心,有我在,保管更加爽快!”
陈仪有些讶异地望着飞白。
没想到飞白也有俏皮话的时候。
飞白这话脱口而出,完才想收口已是为时晚矣。只得假装若无其事,咳了一声,抱拳道:
“我先下去了。累得很,乏得很”又觉得驴头马嘴,索性一句不再多,一扭头掩面遁走。
陈仪望着飞白落荒而逃般的背影。情不自禁喜笑开颜。
真好!这样的飞白真好。多了许多鲜活人气,不再浑身写满生人勿进得距离福
远处春俏迎上飞白,两人笑语嫣嫣正着话。
夏日艳阳正好,一切都好!
京中这两日发生件骇人听闻得大事。
户部侍郎二儿子罗勇,受户部侍郎长子罗易唆使。勾结涂中州知州马连营,涂中州通判姜童,并南谯县县尉何濡之。
私下开采煤矿,将采出地煤矿残渣,趁夜深人静之际,偷偷倒入南谯县内,清流河道之郑因被河工们无意间发现,便暗下毒手。致使二十七名河工身亡。
又因违规任意开采,矿洞坍塌,导致采矿人员死伤无数。尸体就地推进矿洞掩埋,事后挖出数十具腐烂尸体。
还有些尸体埋得太深,挖掘不出只好作罢。据死亡人数足有百十余名,多数都是南谯境内普通百姓。还有些南谯县大牢中那些犯罪的囚犯。
皇帝大怒。
将马连营、姜童、何濡之斩立决,抄没家产。主犯罗勇、罗易兄弟二人斩首示众,妻子儿子一律流放。所得赃物,家产充公。
因户部侍郎罗德中事前并不知晓,儿子犯罪祸不及父母。但教儿不严,终酿成大祸,撤除其侍郎一职,贬为户部郎中一职。由罗德中安葬死亡人员,并自赔付死亡人员家属,以儆效尤。
户部尚书黄儒学,南谯县令申茂之办事不利,为下属蒙蔽,申茂之革去县令之职,三年不许录用。黄燕山责令其闭门思过,户部尚书一职暂由太子监管。
镇国公世子高睿言破案有功,赏金百两,赐骁骑营都统一职。
六皇子姚景润协助查案有功,赐双眼花翎。
事发之后,有人欢喜有人愁,一时间京中暗潮汹涌,人心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