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俏毕竟是仪姐儿救命恩人,随随便便捉人动刑,只怕传出去不好听......”
翠儿微微一笑,上前站到张二夫人身后,轻轻给她揉起了肩膀,神色隐隐带着丝狠辣说道:
“传出去是不好听。可刁奴依仗功劳,欺辱幼主,妄图霸占主子家产,这罪名打死都算轻的。事成之后夫人还用担心大少爷,二小姐将来日子不好过麽?夫人三思!”
张二夫人想起大嫂入门那年,十里红妆鞭鼓齐鸣,多少人赞叹谢家富豪。谢幼璇自打嫁进门,锦衣玉食穿着用度无不精致,便是小小的禁步,也用玉翠雕刻而成。随随便便出手都是一颗颗圆润沉手地金豆子......那些年她只有羡慕嫉妒,暗地里偷骂两句瞎显摆,小心财多遭劫。
谁曾想竟一语中的!
陈仪回来那天,她心里还有些不安,私下跑去清凉寺,给大嫂添了盏油灯。她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可岚儿,蓉儿……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儿女,再说她总是仪姐儿二伯母,该给仪姐儿留的一定会留,一个孤女,银子多了并非好事......
张二夫人脑中不停胡思乱想,翠儿知道夫人已经动了心思,不在多言语,安安静静给她揉着肩膀。
二等丫鬟秀珠急急忙忙走进来禀报,说陈岚蓉和陈仪打起来了,老夫人大发雷霆,要重罚陈岚蓉。张二夫人压根儿不信。蓉儿向来娇气,连杀鸡都不敢看,怎么可能同仪姐儿打架。
秀珠急的不行,翠儿在一旁说道:
“秀珠嘴拙说不清,夫人不如先去瞧瞧。也许因为旁得罚二小姐呢,老太太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
张二夫人这才着急慌忙。她这个婆婆蛮横霸道惯了,慧姐儿万一撞到枪口上也有可能。
翠儿扶着张二夫人急忙赶到静心居。
静心居院里正上演一出大戏。
陈仪手肿脸肿,蓬头散发被春俏搂在怀里,哭的抽抽搭搭。看热闹的下人跪了一地。个个脸色懊恼,只恨自己为何要看这热闹,被老夫人邪火撞个正着,命护院挨个赏三板子。
一时间求饶声,哀嚎声,板子声此起彼伏。
陈岚蓉跪在头前儿,低着头不说话,用眼角斜眼瞪住团在春俏怀里的陈仪。
装腔作势!她那一巴掌绝没有那么重,不过是陈仪臭丫头顺势而为罢了。从前怎没瞧出来她这么阴险,她想和说祖母说事实经过,无奈祖母压根不想听她解释那么多。只一味说她刁蛮任性。陈岚蓉心里别提多憋屈!
下人无缘无故挨了顿打,往后她当家理事威严何在。定要对她命令阳奉阴违。都是陈仪故意生事,哼!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