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姐姐叫我了?我还以为叫谁呢。”
陈湘瑶不同她废话,居高临下望着她,鄙夷的说:
“你就是陈仪?听说你的院子闹鬼。因为这个你被关在家里半年,天天闹鬼,想必你也带煞气,这是我特地给你求的镇鬼符,以后你来学堂就挂在脖子上,别害得我们跟着倒霉。”
说完塞给陈仪符咒。
陈仪低头一看,符咒比她脸都大。
这是欺负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吗?了然和尚给人写符咒,收到的人都是折叠好放在香囊里贴身存放。哪有这样赤裸裸挂在脖子上的?这要是天天挂脖子上进学堂,不被方先生打手板子,也得沦为笑柄。
偏陈湘瑶用得意洋洋的语气说:
“这都是为你好,你若是不肯带,明日你自己就跟方先生说,不想读书,还回你的鬼屋去吧!”
陈仪恼火,这是明目张胆的欺负人?
陈仪摆出一副苦恼的模样,摇摇头说:
“可是这个不管用啊。锁院子之前祖母就给我求了符咒,还找了道人念经,通通没有用,该闹还是闹……”
陈仪话没说完,陈湘瑶便不耐烦的打断她。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叫你带你就带着。你若不带,就不要来学堂!”
众小姐见两人起了争执,纷纷围过来看热闹,把陈仪团团围在中间,想跑都跑不了。陈岚蓉站在一旁看热闹,和陈湘瑶时不时对视偷笑。
原来如此。
怪不得区区族中小姐敢这么和忠勇伯府长房长女耍横,原来是有二房架秧子撑腰。
陈仪念头一转,脸色大变,一手指着陈湘瑶身后放声尖叫,一手捂着眼睛说:
“我没拿没拿,别咬我别咬我!”
陈湘瑶被她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了一跳。再看她指着自己身后,竟有些毛骨悚然。
“你干什么,叫什么叫,谁咬你了别乱说。”陈湘瑶故作镇定的说。
“不是你不是说你,你后面有,有鬼!”
众小姐一听陈湘瑶后面有鬼,通通吓得散开,远远的看着陈仪二人。七嘴八舌小声嘀咕说话。
“不会真有鬼吧?你看她那样不像假的。”
“就是说,她脸色都变了。”
“我听嬷嬷说,当初就是因为她爹阴魂不散,府里总闹鬼,不得已才锁门的,湘瑶叫她带符咒,不会是招了鬼的怒气,要缠着她吧?”
“太可怕了,我可不想被鬼缠身,我看最好还是离这个陈仪远点,我堂姐就是因为被鬼缠身,日日夜夜闹,现在都疯啦。”
……
陈湘瑶听着她们对话,吓得打哆嗦,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陈岚蓉可答应她,事成之后给她打一副桥会馆的头面首饰,得七八十两银子呢。
她强撑着说:
“少在这装神弄鬼,我又没做亏心事,才不怕鬼。”
“可是可是……”陈仪捂着眼睛的手指张开一条缝,看了一眼立即又紧紧闭上,吞吞吐吐脸色苍白的说:“它,它刚才在你身后,现在爬到你背上去了,舌头伸出老长,嘴里滴着血,正阴森森地笑,用舌头舔你的脸呢,它还说,还说你要用符咒害它,它要日日夜夜趴在你后背上,叫你陪它一起走,呜呜……太可怕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哇……”
陈仪说的鬼声鬼气,说完哇一声哭出来,边哭边往外跑,跑的声嘶力竭,众人被她说的正惊恐迟疑,陈仪转眼人就不见踪影。
她形容的实在太过细致,众人都觉得一个五岁小姑娘,若非亲眼所见,绝编不出这么个鬼话。
陈湘瑶,陈岚蓉都是脸色发白,惊疑不定。尤其是陈湘瑶,她隐隐感觉似乎真有个东西趴在身后,朝着她脖子吹气儿,冷嗖嗖地。
说到底她们不过都是些半大的孩子,往日常听老人说鬼神不可招惹,见识又极其有限,才被陈仪三言两语给糊住,竟信了大半。
陈湘瑶吓得半死,哪里还管陈仪去留,连首饰也不想要了,哆哆嗦嗦赶紧拎着书篮子跑回家。惊慌过度半夜竟发起了高烧,昏昏沉沉烧了两日,药石无医最后把这事儿告诉家中长辈,长辈心疼之余赶紧找人来念经做法,折腾了好几日。陈湘瑶高烧才渐渐褪去。至那以后,学堂里在没人敢挑衅陈仪,都怕给自己招来鬼气。
陈仪乐的不行。
陈湘瑶是被吓着了,那天气温下降,她衣服穿的少感染了风寒。感冒发烧总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才能好,她要不是听了信了她的话,吃上三五天药自然就好了。不过是疑心生暗鬼,自己吓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