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睡着了。”

妻子走进房间，程杰起身走上前去把她横抱而起，大踏步几步走到床前将她丢在床上。

身下的人发出惊呼，“你……你刚出院，别闹……”

“嗯？”。

目光向上，程杰仔细的审视着妻子的面容，她双眼紧闭颔首低眉，忽然间他看到了床头柜上摆着的一架战斗机模型，思绪涌上，大段记忆没有规则的出现。

“怎么了？”妻子的话打断了他的状态，又一次把他从那虚幻的回忆中拉回现实。

看着身下妻子面颊通红的可爱模样，程杰抱住她翻到床上。

“嘿嘿嘿。”程杰发出痴汉般的笑声。

“噫，你……好好休息。”妻子有些紧张的被他搂着。

“诶？”

“嘿嘿嘿，别做梦了，睡觉睡觉。”

说罢程杰真的搂着妻子闭上眼睛。

“你……你搂就搂，手别乱动！”

……

“过分了，真的过分了！诶呀，放开我。”

不知折腾了多久，两人相拥着进入梦乡。

……

梦中，程杰站在燃烧的废墟中发呆，小姑娘的尸体挂在屋子外墙上，他伸出手想要抱住她。

天空中传来一声尖啸，一只巨大的老鹰将他抓在爪子里腾空而起。

一路走来，在空中他看到了地面上宛如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城市在燃烧，田野在燃烧，天空被火光映红。

几架战机从程杰身边略过，然后俯冲向下，机体开始出现变化，在距离地面两米的高度变成一台与人体极度相似的机甲加入了地面画卷。

程杰眼前一花，自己已经站在一座尸体组成的山上，老鹰尖啸一声腾空而去，不大的山顶上还有一个人，一开始那人藏在阴影中，但随着她的脚步，程杰逐渐看清了她的样貌。

黑色的高跟鞋无声的踏在尸体上，黑色的连衣裙，精致的锁骨，再向上看，程杰看到了他熟悉的面孔。

“老婆？”

不等程杰多说什么，一把尖刀破开她的胸口，鲜血顺着刀锋淌了出来，尖刀抽出横着一挥，一颗头颅飞起落在程杰的怀中。

他抱着怀中的头颅跪了下去，视线被泪水模糊。

……

“啊啊啊！”程杰捂住胸口痛呼着，泪如泉涌着。

“老公，怎么了？怎么了？”妻子抱住程杰，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

程杰回过神来，反应了过来，但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双臂抱紧她平复着心情。

……等程杰逐渐平静下来，妻子问到。

“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没事，可能太累了吧……最近总感觉……”程杰脑海里仔细搜索着恰当的形容词，但最后还是化成一句淡淡的感慨。

“不踏实……”

妻子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真像个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