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不知,我爹是谁?”
遣走了缚辛之后,翘楚的心中也有点不是滋味,心中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愧疚感,但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的。
无缘无故遣走别人,她又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每次胡作非为之后,快感尽时,她都有那么一丝愧疚心在作祟。
月灼摊手,无奈耸耸肩。
翘楚眉上攀上几分愁,好不容易才见到的一缕曙光又陡然被那乌云遮了去。难不成,在那梦境之中,她所见的那个月灼并不是此刻的月灼?
“连你娘都不知,我怎么知道。”
他回了翘楚一句,说的淡然。
“可我怎么觉着,我爹就是你。”
此话是翘楚故意为之,却惹得眼前人大惊失色,心急之下捂了她的嘴,下意识瞥了红璃一眼,正巧对上她投来的目光,又慌乱移开。
红璃不知其中误会,见自家师父与翘楚又打闹起来,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她索性自己走到寒舍外的石阶上,抱起而坐。
石阶的冰凉袭上她的全身,她顾不得石阶上雨露未干,反正坐是坐了,待会自己的狼狈模样,想必月灼师父也不会在乎的。
而这处的月灼,并未瞧见红璃落寞的神情,只当是自家徒儿站久了腿酸,想找个地坐着歇脚罢了。
他也没有注意到,那石阶上,是湿的。
或许注意到了,也未曾想过,红璃起身后,屁股那一处,很可能会染上一层印子。
也许也是想到了会有印子,并未想过,自家的徒儿会因此生气。
兴许他都想到了
但情窦初开,没有经验的青涩,还是害惨了他。
“你这丫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尤其”
“尤其什么?”
翘楚这么一追问,月灼反倒是不说下去了。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还一直看着你心心念念的小徒儿。”
两眼弯弯,翘楚憋笑,她算是找到了月灼的软肋。
“你为何要撵走缚辛?”
“是他自己要走的。”
月灼师父心道一句果然,方才他没有听错,的确是这心怀不轨的家伙知难而退,识了局势。
“那么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办?是回去继续执行你的公务么?”
他还想提醒一句,这幽冥之地讲的都是律法规矩,她身为执法阴司,因私事公然离职,怕是时间久了,连风雅颂那处都顶不住了。
“我要找爹。”
本以为翘楚着急她的职位,可这丫头开口闭口字句都离不开要找爹。
一边伤着母亲的心,一边要找那虚无缥缈的爹。这便是这丫头的执着。
简直如大海捞针。
“这么说,你不打算会阴司殿了?”
翘楚颔首,“暂时不回去了,风雅颂那处会替我顶着,我来这幽冥之地,就是为了找爹。之前我一人身处此处,难免有些顾忌,如今遇上了你,我有些底气了。”
“可是我法力灵力尽失,帮不了什么忙。”
月灼不是不愿帮他,他这般模样翘楚也是知道的,如今他连自身都难保,更是害怕护不住红璃和翘楚。
“你就不怕丢了这执法阴司的职位,遇上麻烦?”
现实就是如此,月灼就是将翘楚作为保护伞,而他的言外之意,不是如翘楚所说,他来助她寻到父亲,而是让她翘楚,做他们师徒俩的庇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