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小狐狸儿,本身毛发就不多,头顶还没薅秃了。
可这小狐狸儿居然没有怪自己,反倒是要拜自己为师。
月灼端着一副正色,谁知心底早就乐开了花。若是这只小毛狐拜了自己为师,他日后就有狐毛把玩了。
心中这般想着,怀中揣着的竹笛流下了两行清泪。
“师父你怎么不说话?”
月灼睨了这小狐狸儿一眼,这伤才好,话就如此之多,想必也是话痨一枚。
他刚想回话,又被那小狐狸儿抢先了去。
“师父,我叫什么名儿?”
这之前不是还一副十分怕他的模样,如今怎么自来熟的如此之快,倒是像和他相视之久,说话都无所顾忌的那种。
月灼眉头微蹙,心中暗自嘀咕着。
莫非是这用法力治伤,治好了这小狐狸儿的社交恐惧症?
如此竟可改变一生灵的性子,真是细思恐极。
与之前判若两狐的小狐狸儿,殷勤的有些让月灼胆颤。
上来就要让他取名儿,这小狐狸儿是自己没有名字么?
他思索了一番,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的给了她一个建议:“叫阿狸,如何?”
谁知,这小狐狸儿一听这名字儿,本是美目流盼,陡然之间就泄了气,眸光暗淡了几许。
月灼的余光来回打量着有心事儿的小狐狸儿,莫非是这名儿她不喜欢?觉得他取的这名儿很没有水平么?
他承认,这“狸”字本就是狐族统称,用来做名着实不妥,可这突然之间,让他何从去想个像样的名字。
他本是想说叫“旺财”如何的,可觉着,好似一条狗的名字。
还是“阿狸”好听。
可一听这俩字的红璃,心中是因那月灼师父没有从幽冥之地一起回到这青丘而感伤。
眼前的这位师父,并不是完整的他。
自己回到了青丘,她本是梦寐以求,得知自家师父并未回到此处之后,她倒是想急于回到那阴曹地府的寒舍里。
不知师父是在寒舍里,还是也同她一般,也穿到了何处?
此处的月灼不甘自己方才取的名字被新收的徒儿所嘲笑,又兀自在心中酝酿了几个。
阿狐。
旺喜。
大尾。
粉毛。
这些如何?
想的这几个名字还未说出口,就被自己的羞耻心先否决掉了。
这些名儿说出来多丢人啊,好歹也是读过书的,取的名儿怎么就这么难听。
月灼愧对于自己儿时的教书夫子,可这一扯到取名儿,脑子里瞬时空空如也,那些字儿愣是凑不到一块儿。
这也不能怪他,有些人纵使才情过人,是那惊才风逸,但与取名废这个特性,不相矛盾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