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斑驳,嘴边的腥甜味还未来得及抹去,腹处那伤口处又被一把匕首深深地刺入。
那式三郎的贴身内侍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跟前,趁其不备,直中他的要害。
不知还有人是否记得,他的名字叫做二饼。
二饼老早就知道,式汤圆的致命之处,就在于他那曾经受过伤的腹部。这一快刀斩乱麻,斩的正是时候。
几位狼王子还没缓过神来,式银狼王这一庞大的身躯就轰然倒地。
二饼似乎还未甘心,一脚狠踩着式汤圆的腰腹,另一首握住那匕首的刀柄,往上用力一划,划到心脏处,将心脏一刀剖开,血一路滋了他一脸。
都说狼心狗肺,可狗哪有狼凶狠。
这感觉真是痛快的很,感觉自己在生吞活剥一条刀俎之上的大鱼。
“父王!”
宝石一声呐喊,犹如肝胆尽碎。
几位狼王子不敢置信,自己的父王就这样被那太监给杀了?
那二饼虽为式三郎的贴身内侍,平日里看起来也是不敢造次之人,行事唯唯诺诺,居然如今有这贼心贼胆。
式三郎胆战心惊,自己的身边居然养了一位如此狼子野心的人。他只是想在父王面前置这几个不听话的人于死地,并不是想杀了他的父王啊!
莫非他便是式银族的内贼!
式三郎慌了,落荒而逃之际却被殿口早已等候的那些狼卫兵抓个正着。
从卫兵群里走出一个人。
那人一缕长辫明晃的垂在锁骨处,其余碎发整齐地绾到脑后,发际间如沟壑般,一道深一道浅。
不再是一袭宝石蓝,而换了一身云袖披身,煞白的衣袂上勾芡着素色云纹,虽为同色,但那浅浅的纹路却在漾漾流动。
眸光森森,冷若霜雪。
“你是谁?!”式三郎见来者遣了卫兵欲要捉拿他,惊呼:“反了吗?你们!我可是堂堂式银族三王子”
陆离沉声看他,这人空有一副好皮相,性子却是烂的很。做不成坏人也做不成好人,留着无用。
于是,微微抬起纤长的食指,身后那位狼卫兵就拔刀冲上,只听刺啦一声
正中式三郎的心脏。
陆离眉眼不动,轻啧一声。
式大郎和式二郎往内殿的另一侧通道口跑去,没想到那里也被包围,狼卫兵们举起长枪,刺入二人胸膛。
二人正好一前一后,挂在长枪上,几位狼卫兵合力将其举在空中挥舞,嗷嗷喝彩着。
式四郎拉上宝石欲跑,可宝石却惦记月灼等人的安危,迟迟不肯动作。二人被狼卫兵团团围住,就在一狼卫兵要一长枪索了宝石的命之时,式四郎赫然挡在了他面前。
“四哥!”
一声凌厉划破长空,波云诡谲暗自流动,默然不语。
身后一狼卫兵上前,一长枪从宝石的身后刺入。
刺啦
俄顷之间,式银王族全族覆灭。
红璃心下一恸,是谁锁住了她的喉咙。
心中这般痛楚,却发不出任何声响。体内的那股炙炎又在蠢蠢欲动,身下如波浪滔天,汹涌而来。
“啧啧。”
陆离缓步上前,对着二饼躬身,道:
“您吩咐的,我都办妥了。”
二饼似乎很满意,瞥了一眼一旁捆的死死的神婆,狼卫兵们替神婆解了绳子,也上前来,对着二饼毕恭毕敬地躬身,而后又朝陆离躬身道:
“您吩咐老身的,老身也办妥了。”
“很好。”
得意之色在那副瑰丽的面容上跳跃着,他如同一只鬼魅,笑的猖狂。
“终于找到你了。”
陆离脸上一滞,得意之色倏然散去,讶异袭来。这话本是该出自于他之口,却怎由他人说出?
他敛眸一睨,对上那副深邃的星眸。
月灼眸光浅浅,付之一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