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说“我愿意”,突见和尚从隔壁营帐里出来,脚步踉跄,眸子猩红,脸上筋肉扭曲,双拳紧握。不止一次见过他这种模样的我大惊,知道他已隐忍到极限,不由大步上前,拉着他就进入我的营帐。
一进到里面,和尚便急切地拿出匕首在我手掌划出大大的口子,我抽着凉气道“痛,你轻点!”
他仿佛没听见,如吸食罂粟般大口吸食我的血,看得我又心惊又害怕。手心的痛因为他的吮吸更加强烈,整条胳膊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慢慢麻木冰冷,不由气急道“臭和尚,你慢点!”
片刻之后,他停下来,像以往那样施术愈合我的伤口。
我掏出手帕擦着手上的血迹,问道“怎么样?还好吗?”
他调息着,没有答话。
见他嘴边还有血迹,又把手帕递给他,“擦擦。”
他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接过手帕道“谢陛下。”转身出去,“贫僧这就去为陛下准备汤药。”
“和尚!”我叫住他,问道,“你实话跟我说,我还能活多久?”
“十年。”
我眼前一亮。
“陛下秘术未成却强行用来救人,不仅无法再修行秘术,而且至少折寿十年。”
我大喜,挥手催他去准备补血的汤药,“快去快去!”
娘的,我还以为活不了多久了,没想到只是折寿十年。早知道我还纠结个什么劲,早该敞开心扉和北堂胤破镜重圆,双宿双飞。
等一下……
我猛然一拍脑袋,风一般跑出帐外,环顾四周,哪还有北堂胤的身影!
我急忙问向门口的守卫,“南唐皇呢?”
“回陛下,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您和国师进去之后。”
我心下一凉,完了!
刚才那么重要的时刻,我怎么就把他一个人扔这里了呢?他得多受伤啊!
不行,得好好解释。
和尚端着药碗过来,“陛下,您的汤药。”
我烦躁地摆摆手,“待会再喝。”说罢,几乎是小跑着往北堂胤的营帐去。
来到他的中军帐,门口的侍卫却说他不在,问他们也说不知道,我在外面喊了几声他也没回我,估计是真伤心了。
蔫蔫地往回走,心里寻思着再见到他该怎么解释,和尚那事简直就是非人类症状,我不好把人家的隐痛都告诉他吧?
要是不顾和尚的感受和盘托出,北堂胤要是不准我再喂血怎么办?
不行!和尚被我牵连平白少了十年好活,若是再出卖他就显得我太冷酷无情了!
“你们女皇陛下还真是……额,与众不同,找个和尚做男宠,我这……呵呵……”
“你懂个屁!那是我们西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是最高修行者,与我们陛下乃是天作之合。再说,他们双修可是得到巫神的认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