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皮衣猎人为了得到兔熊的消息将与他无冤无仇的我差点打死;
红衣仙子把剑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寻找兔熊,找不到就要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了我;
黑衣妖怪拿我的生死当砝码,引诱兔熊出现;
火蕊侮辱与她素昧平生的我,还厚颜无耻地在凌风面前装无辜;
凌风无视我的感受当众羞辱我,视我的感情如粪土;
穆大娘宁可眼睁睁看我在草屋里冻死也不肯出钱出力为我盖一间小屋;
卖包子的小贩为了一屉与人命相比微不足道的包子不惜率一帮伙计将我打个半死;
路人宁可一脸厌恶地绕过,也不肯帮身负重伤的我挪一下地方,导致我差点被马车压死……
入我魔族,杀尽伤我之人……
嘴里的话还在重复,此时却像一道救赎的光,为我指引了方向,像一个炽热的火种,赐予我反抗的力量。
我之所以走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因为他们!那些自私冷酷残忍虚伪暴虐的人,是他们,害了我,是他们,毁了我!
只有杀了他们,我的伤疤才会愈合,只有杀光他们,才不会因为有人知道我的底细,视我为异类,或者把我当做寻找兔熊的线索!
对,入我魔族,入我魔族!这世间还有比魔更坚硬的保护壳吗?入了魔,我就可以随意杀人,就可以杀掉所有知道我底细、讨厌我、让我不舒服的人,这样,这世界就再也不会有人敢排斥我,把我当成人人得而诛之的异类,无论异能怎么出现,出现多少次,无论我和兔熊走得多么近,身份多么匪夷所思!从此以后,我将再也不会害怕这世间任何的事,任何的人!
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我猛然起身,向木屋内冲去。
夜色昏暗,月光斑驳。
纵是杀心激昂,但我仍保留着一丝理智,知道一旦打草惊蛇以一敌三必输无疑,便按捺住急迫的心情,轻轻地推开未上栓的木门,循着记忆中的位置向锅台旁走去。
找到菜刀,我掀开门帘,蹑手蹑脚地向炕上靠近。
每走一步,血液中的怨愤便加重一分,直到我走到最靠近门口的何乐身边,怨愤已如上了弦的弓,蓄势待发,赐予了我出手的勇气。
我举起手中的菜刀。
斩首。举起菜刀之前,我想到了这个词。
这是人类处罚罪犯的一种形式,虽然一击毙命,却不是最残忍的,还有炮烙、凌迟、五马分尸……等等等等。
呵呵,人类不愧是这世间最凶残、狠毒的动物。
透过格子窗的月光忽然变得明亮,似乌云离开了月亮,皎洁的月光洒在刀下人安睡的容颜上,映出何乐白净的脸和浓密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