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也是我此生,唯一的幸运。
因为男女之别,搬出木屋这件事已显得刻不容缓。
那么,去哪里住呢?
即使我可以忽略这份千载难逢的幸运,也不能出尔反尔,让穆大娘一家人的善良成了自讨没趣的笑话。
既然既不能保持原状,又不能强硬推辞,那便只能退而取其中:
留下来却不住在一个屋子里。
如果在穆大娘的院子里再盖一个房子,就可以把这个目的实现啦!
嗯,就这么办!
次日天明,我便把自己斟酌一夜的想法在饭桌上告诉了穆大娘一家。
闻言,穆大娘执著的手一顿,面露难色。
“这……有什么困难吗?”见状,我忐忑不安地开口。
“姑娘不是我们这种糙人,不知道新盖一间房子的繁重,”沉默半晌,穆大娘缓缓开口,“我们现在住的房子,自开始筹备到入住,就足足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这,还是最简单的木屋呢。”
“哦,没事!”我道,却意外地与另一个声音重合在了一起,转头一看,竟是何萧。
没想到我们竟不约而同地说了同一句话。
微微一笑,何箫闭嘴不言,而是点了下头,示意我先说。
他这个如春风般温暖柔和的男子,无论何时都会先考虑他人的感受,礼貌得没有一丝棱角。
不过这样的他确实会让人感到十分舒服。
我回之一笑,接着刚才的话道:
“我只是在这里暂住,不需要兴师动众地盖什么正儿八经的房子,只要拿几捆稻草,盖个不漏风的草屋就可以了。”
“这……”穆大娘闻言,脸上现出既为难又尴尬的神色,似乎揭露了她心底最真实却又羞于启齿的决定。
脸上的微笑僵硬了一下,我垂下眸,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添着饭,试图用入口的饭菜掩埋那猝不及防地从心底生出的凉意。
“那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家!”清亮的声音接过穆大娘未言明的话。
循声望去,何萧正一本正经地望着我,脸上的笑容真诚爽朗,灿烂得似乎会发光。
“盖房子的事就交给我吧!”何箫拍了拍胸脯,道,像个无所畏惧的英雄,“不过在这之前,恐怕要姑娘先在草屋里委屈些时日了。”
感激一笑,我忙道:
“谢谢你何大哥,不过不用麻烦了,我就在这儿住几天,等我找到了兔……找到了同伴,就离开了,即使盖完了房子,我也没机会住。”
“那……好吧。”迟疑了片刻,何箫道,“那我去给你盖草屋!”
说罢,放下还没见底的饭碗便走了出去,那刻不容缓的样子似乎非要为我做些事情才会舒心。
望着何箫离去的背影,穆大娘的眼底多了一层看不透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