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纸醉金迷
城市的夜晚,似一个灯火辉煌的大舞台。每一座高耸的建筑物,在黝黑的夜幕中似乎都变成了一个个混身长满了忽明忽灭眼睛的巨人。一扇扇的窗子背后,上演着悲、欢、喜、怒各种各样的戏码。
尚都集团旗下的“丽都酒店”在灯光的映射下,愈显得金碧辉煌,仿佛泊在夜色中的一艘巨轮。
酒店三楼的“丽都酒吧”,轻柔婉转的乐曲在灯光迷离的空间里缭绕,吧台前三三两两的酒客在低语,大厅里隐隐约约能看到高大绿植掩映的沙发,时不时出现脚步轻快,穿着马甲、打着领结,手托盛着各色酒品托盘的应侍生,训练有素地穿梭在过道间,人影綽綽。
水晶杯里的液体泛出五光十色的奢华,和与外界隔绝的包间里的狂欢相比,这里更适合自斟独饮。
叶绍辉今晚的“任务”,是一个独自在角落里喝酒的女郎,他一边慢慢啜饮着杯中的酒,一边看似随意地向那个角落瞟上一眼,女郎面前的茶几上,已经摆着好几个空杯,矜持高傲的表情里有一种藏不住的落寞。
“小姐,一个人吗?我陪你喝几杯?”
女郎闻声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叶绍辉,挑剔的目光里渐渐少了一丝冷意。
眼前的男人清秀的面孔让人觉得干净,舒服,眼神里的有一种善解人意的关心,衣着讲究,一看就不是那种看上去图谋不轨的人。
他有着修长的手指,端着酒杯的手势很优雅,手腕上的“Vastantin”(江诗丹顿)显示出他不菲的身价。
她也早已注意到了这双关注已久的眼睛,大家都是在逢场作戏,谁来到这里独自喝酒不是怀揣着各种各样的烦闷,有人不是说过吗——“幸福是相似的,不幸却各不相同。”她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两杯‘玛格丽特’。”绍辉看起来和应侍生很是熟谙。
“可以吗?”他眼含笑意直视着女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嘴角也渐渐泛起一丝丝的笑意。
女郎并没有说话,只是挑了挑眉稍,表示不反对。
侍应生走过来,利落地把酒放在了两组沙发中间的茶几上。
叶绍辉姿态放松而又不失风度地斜靠在女郎对面的沙发上,“Davide ci”休闲衬衫上的领口敞开着,他的身材管理的很好,看起来很自律。
他挑了挑眉,做了一个邀请的表情,把酒杯慢慢凑进棱角分明的嘴唇,似笑非笑地盯着对面沙发上的女郎:明媚的面孔,曲线分明的身体包裹在华贵的小礼服裙中,仪态万方。
女郎端起酒杯,扭动了一下细软的腰肢,朝叶绍辉抛来了一个柔媚的笑,她端起一只“e sauer”(浅碟型香槟杯),食指上设计繁复的硕大人造宝石戒指昭示着她的浮夸。
她把酒杯凑近丰满的嘴唇,一饮而尽,嘴角边挂着一丝挑衅。
绍辉不动声色地浅啜了一口,用挑衅的目光盯着女郎,放下手中的“e sauer”,打了个响指。
应侍生快走几步近前。“换‘shot glass’(烈酒杯),要我常喝的。”他漫不经心地说。
“好的叶少,马上就来。”应侍生礼貌地弯了下腰,走开了。
绍辉直起身来,踱到对面的沙发旁,在女郎对面坐下来,他探究的眼光盯着女郎的眼睛:“一个人喝闷酒,很容易喝醉。”
女郎没有说话,眯起了眼睛盯着叶绍辉的脸,像一只慵懒的猫。
应侍生端过两只“shot glass”,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泛着晶莹的光,他很知趣地退下。
绍辉端起其中的一只,拇指娴熟地在杯口轻轻一抹,递给女郎,自己又端起另外一只,在她的杯沿上轻轻一碰,水晶杯间清脆的回响余音在耳,杯中酒已经一饮而尽。
女郎微微一笑,仰起雪白的脖颈,把一杯烈酒缓缓地倒入她的烈焰红唇里。
绍辉轻轻地拿开她手中的酒杯:“你的酒量不错,要不要再来一杯。”
女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一脸的笃定。
绍辉又打了个响指,应侍生应声而来,绍辉竖起一根手指,应侍生会意地点一点头,不一会儿,就把一瓶酒摆在了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两人推杯换盏,女郎已经有些如痴如醉了,不等绍辉斟酒,自己拿过瓶子,开始自斟自饮。
绍辉一边用手盖住酒杯,一边说:“小姐,你真的不能再喝了,这样会醉的,有什么烦心事非要喝成这样?不是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别再喝啦。”
“我———没事———,我————没醉。”女郎语无伦次:“这里是皇甫骏的酒吧,是吧?是不是?”
“是,小姐,你认识皇甫骏?”
“皇甫骏,你在哪?你出来.......”
女郎好像在说梦话,又像在自言自语。
.........她终于絮絮叨叨地吐出了心中的郁闷。
叶绍辉离开酒吧的时候,脸上挂着轻蔑而又得意的笑,他一边走一边拨打电话:“昊宸吗?事情已经办妥。哦,你问我她的软肋?”他的嘴角挂上了一丝讥讽的笑:“她的软肋是太寂寞、太贪心。”
……
次日早晨,尚都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里,豪华的老板台前,私人秘书躬身把一个信封双手递给董事长皇甫骏——一个五十多岁仍旧丰神俊逸不减的男人。
他从里面拿出一只录音笔,摁开之后,轻缓的音乐声中,是一个女人口齿不清,但是意思明白的“酒后吐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