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燕见她的脸色变得难看,悻悻地低着头道:“就在门口。”
“拿衣服过来。”
“是。”喜燕帮江淑婉披上一件貂绒披风,扶着怀胎九月的她慢慢地走出去。
待江淑婉走到赵无远前面时,他艰难地伸出手抓住她的裙摆,气息奄奄地道:“婉婉……冷,你别受寒了。”
裙摆上沾着赵无远的血,她往后退一步,站到了他的手够不到的位置,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对喜燕道:“去叫太医,再叫两个人,把他抬进来。还有,本宫要换衣服,去拿套新的。”话毕,她稍稍掩鼻,转身进屋了。
喜燕很是纳闷,娘娘和赵公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公公伤成这样了,娘娘为何却如此冷脸相待?
太医为赵无远处理了伤之后,江淑婉问他:“本宫体内的毒素可清理干净了?”
“回娘娘,待明日再喝一剂药,便清理干净了。”
“好,退下吧。”
太医恭敬地退下几步,她突然又道:“于太医且慢。”
他心中有鬼,被吓得手心里满是冷汗,走过去时尽量稳住步伐,道:“娘娘有何吩咐?”
江淑婉声地道:“帮本宫开一副催产的药,切记保密。”
“娘娘这是……”
“不必多问,照本宫的做。”
“是。”
太医走出了钟粹宫没多远,就被两个人勒住脖子拖到角落。
此时,一个人走了出来:“于太医,别来无恙啊。”
太医赶忙跪下道:“参见大将军。”
“大晚上的,太医如此着急去钟粹宫,是去做什么?是娘娘身体不适吗?”江慎轻描淡写地问道。
于太医在宫中算是个有经验的人,立马就知道自己卷进了王权争夺的巨大漩危
江慎道:“先帝已去,娘娘怀着龙胎,本将军是她的义父,娘娘跟你了什么,太医都要跟我明白,详详细细。”
太医离开没多久,赵无远便醒来了,嘶哑着声音道:“婉婉,你为什么要吃催产的药?”他在昏迷状态中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她和太医的对话。
江淑婉道:“江慎昨日对外宣称太子已死,而国人皆以为皇室命脉近乎断截,除了本宫肚子里的孩子。如今他把殷沃死亡的假消息传遍了全国,虽然那些人也都指望本宫肚子里这最后一条皇室血脉,但他们都不知道是男是女。国不可一日无主,拥护他成为新帝的呼声越来越高。而本宫前些日子找神医看过,确实是男孩,这个孩子必然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依照定律法,新帝尚幼,无能力治国,由其母垂帘执政。如此一来,本宫将会成为代理国政之人,而不是权势盛大的江慎。”
赵无远道:“再过三,便是江慎的登基之日,你是打算在他登基之前,生下孩子,用来阻止他?”
“不错,本宫已怀胎九月,早产的话对孩子的影响不会很大。只要把孩子生下来,就能顺其自然地夺得下大权,毫不费力。”
江淑婉埋在心底许久的那个女皇梦,就快要实现了。
自到大,她受够了抛弃、欺骗、逼迫、利用……只有自己坐上了最高的位置,才能真正掌握主动权,不被人所控,不被人所欺,不被人所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