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是什么?”她的食指勾着那枚玉佩的绳子,垂在少年的面前,轻轻摇晃。
他立即停下脚步,漆黑的眼瞳立即紧张了起来,手速很快地去拿,谁料,孟惊鸿以胜过一秒的速度将其抽走,笑脸盈盈地看着他,高举右手,食指用力,玉佩被转得似乎要飞了出去。
“你把它还给我!”他试图去抢,但一来不够高,二来腿上有伤,不易跳高,三来高挑的孟惊鸿还很无赖地踮脚了,因此尝试多次之后,还是失败了。
少年站在孟惊鸿面前的两步之内,双手握拳,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玉佩,像是一头快要暴走的小野兽。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玉佩递过去:“好了好了,逗你玩的,呐,还给你便是了。”末了还很亲切地摸了摸他那乱长的头发。
少年用力地拍开她的手,因为头顶才到她的眉毛,还需仰头白了她一眼,在走之前,咬牙切齿地低骂了一声:“卑鄙!”
孟惊鸿跟了上去,没好气地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诶,你这小屁孩,怎么跟大人说话的?好歹我帮你捡回了玉佩,不应该礼貌性地道个谢吗?”
“不应该!”他正在气头上。
说到礼貌问题,孟惊鸿就想起了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还没做。
“这枚玉佩是不是对你很重要?”即便孟惊鸿觉得这十有**是偷来的东西,但她绝不会直接问,因为小孩子的内心是很脆弱的。
“与你无关!”他还是一副臭脸臭口气。
“你现在是要回家吗?”
他不理她。
“……”孟惊鸿站在原地,便也没再和他一起走了。不良少年的心里对她是满满地排斥,这种情况下,完全得不到有效信息,只能另选他法。
作为一位职业病早已入了膏肓的警察头姐,即便对象是严重的不良少年,这事,她管定了!
孟惊鸿觉得,人性本善,肯定是生活中的一些事情将其染黑,要想重新将其还原的方式,便是要找出“罪魁祸首”,从而洗白。这就跟洗衣液为什么可以把脏衣服清洗干净的道理是一样的。
她决定,暗中跟踪少年,去深入了解他的生活,顺藤摸瓜。
少年走了四五条街道,出了城门,上了一座小山,淌过一条小溪,穿过一片树林,一座小木屋跃然于眼前。
孟惊鸿站在树枝上,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林子种的都是常绿树,秋冬季节依旧茂盛如春,大概占地十里,这屋子在里面十分隐蔽。
寻常百姓,不是都喜在城中郊外的方便村庄里长住吗?怎会到这大山偏林里定居?
孟惊鸿轻身一跃,来到了木屋窗边。
窗子是用木板钉住,歪歪斜斜的,不大的缝隙刚好给孟惊鸿借了视线,看清里面。
可以这么说,所看之象是家徒四壁,一览无遗了。只是桌面上整齐地放着一堆铁制道具,各种奇形怪状的小刀、细针、飞镖等。虽然暗器粗糙了些,但构造新颖。可以看出来,制作者有着异于常人的天分。
他平时应该是喜欢制作这些暗器。
少年小心地从床上扶起一位病怏怏的大娘,让她的后背靠在墙上,一点一点地喂药。
大娘半闭着眼睛,微开白唇,问道:“云儿,那玉佩换的银子,够还药钱吗?”
“娘,那是爹留给你的唯一一件东西了,我没去换。”少年垂下眼皮。
大娘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了。
看到这个情景,孟惊鸿感触颇深。
她父母早逝,自小在孤儿院长大,院长如其亲人,他的身体一向不好,需要天天吃药,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突然,一把剑架在孟惊鸿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