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是大年三十,天刚蒙蒙亮军士们便开始赶路了,行军速度更是快了不少,想是昨天夜里大家吃好喝好休息的好的原因。正在行军间,探子回报到得魏文奕身边低声耳语了一阵,只见魏文奕点了点头后,便诡异的笑了起来。
魏小将军这一笑,让众人有些纳闷,难道是前方兰州城有捷报了?大家都不免猜测着。有的官职大一些的就上前询问是不是兰州城打了胜仗,而魏文奕也只是不语,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将士们信以为真更是喜形于色,行军速度倒是提高了不少。除了暂短的休息和用饭,整个部队近乎没有休息。
途中有人感叹,这大年三十的,别人老婆孩子热炕头,他们在这个日子北上抗敌,不免有了些声音。一些军士之间小声的聊了起来:
“这北荻人真他娘的不是东西,挑了这么个日子!”
“嗨,听说这帮孙子过年不是现在这个时间。”
“啥个意思?”
“大概是咱们重阳节之前那几天就过年了。”
“那是九月初一?”
“怪不得呢!”另一个军士接话说道。
“昨个儿吃食虽然简单了些,但到底是在行军的路上,也算行了!”
一名军士适时的插话说道。只见他身边的一位听到后也接着说道:
“我看啊,这魏小将军是个好的,咱们这行军期限这么短,他还顾着咱们过年的事!”
“就是,虽然简单点,但是这个条件还有个过年的样子,我也知足!”一位老兵略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兄弟们,你说昨天夜里那么一耽误,咱们不会延误了军情?挨了处置?”一名年轻的军士有些害怕的问了起来。
“怕什么,有魏小将军担待着呢!”
“就是,今儿一早把总就传下话来,说是如若是因为昨天咱们‘过年’的事,朝庭怪罪下来,魏小将军说了他担着,让咱们专心退敌!”
“这事我也听说了,我当是头头哄我们的!”
“哎,不是哄我们,我有个值夜的兄弟昨夜也听到军令是这么传下来的!”
“嘿,这小子真他娘的够仗义,换了别人肯定是推说是咱们闹腾的!”
“我也就是说说,再说北荻闹事和魏小将军啥子事?”最开始埋怨的那位军士改了口风。
“听说今年北边大雪,北荻有不少牺口都冻死了,所以来抢咱们的粮食!”
“百姓们可是要遭大罪了!”说着这个军士叹了一声。
“我说爷们,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就是,这一仗我们非胜不可!”
“就冲魏小将军这仗义的劲,我们也要打垮这帮孙子!”
“对,更不能丢了咱们大晋军人的脸,让那些贼人瞧瞧咱们的厉害!”
说话间,就由几个人立志、表决心、增强信心的口头表达,变成了一群人,一营人的一起喊起了口号“晋军威武”、“晋军必胜”。幸亏是在旷野之中,又逢春节,杳无人烟,要不非得吓坏了百姓不可。
魏文奕听到此,只是回头望了下,没有多言语。不过嘴边的笑容是藏不住了。远处北荻身着大晋百姓服饰的斥候见状也是心里一惊,急忙转调回去传信。
冬天的夜来的特别早也特别长,并且越接近兰州城气温越低。时间至大年三十酉时正时,到了庆县附近,这里距离兰州城约摸还有5天的路程。
军士们收到军令:今夜在庆县城外东南郊外原地扎营休息,一些军士纳闷也有些担心,要求他们正月初二亥时前到达兰州城增援,这么频繁的扎营休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不过军士们倒是也没太大的反应,因为:一切自有魏小将军担着。
由于天气越来越寒冷,大家在一顿还算过得去的年夜饭后都合衣而眠。只剩下一队一队巡营和士兵以及岗哨。
亥时末,大晋北上兰州城增援大军的中军大帐。
油灯明明灭灭,大帐内略有些昏暗,魏文奕就着微弱的灯光看着书,一派悠闲。
“报!”守在门外的士兵大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
“魏将军,黄校尉求见!”魏文奕一听放下了书册,摆了摆手示意士兵带人进来,随后黄将军便矫健的、神彩奕奕的走了进来,低头抱拳行礼。魏文奕见此一笑,略有促狭的说道:
“黄校尉如此神气,想必是胸有成竹了?”黄校尉立马抬起了头,眼睛瞪的老大,看似凶恶却自透出了一股喜悦的气息,有些兴奋的说道:
“魏将军了事如神,老子,哦不!”
黄校尉随即干笑两声继续说道:“未将服了,心服口服!”随即再次行了礼。
魏文奕在他说话间,便走近了他的身前,扶起了行礼的黄校尉,随后有些自信的问道:“黄校尉说说看?”
黄校尉刚要开口,只见风风火火的走进来一位军官打扮的人,进来看了看屋里的黄校尉后说道:“末将丘明有要事禀报!”
“旦说无妨!”魏文奕一摆手示意其继续禀报,丘明见此也不再犹豫,略有些压制音量的声音响起:
“启禀魏将军,营地附近已经开始有异动了!”
“共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