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后希望夜锦妆惜福,夜锦妆心思却飘远了。
原来,她贵为公主,母后尊为太后,也身不由己。
夜锦妆活的张扬惯了,忽然安太后告诉她身不由己,她只觉得身上像是束缚了一张网,被人拉着扯着。
不自在,很不自在…
她呢,要如何?嫁给孟韦?
夜锦妆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她不是不想嫁给孟韦,她是不想嫁人。
世间女子皆温柔恭顺,以皮囊或者才华能觅的好夫婿为荣,唯独她…
她是大元朝的公主,她该活的肆意才是。
她该把玩够了梁园的月光,醉倒在东京酒香,把洛阳牡丹看腻,再随手攀折下章台柳枝。
她该赏尽世间风月,看过大漠孤烟,江南细雨。
大笑也好,痛哭也罢,只图活个酣畅淋漓!
可…
夜锦妆眉间终于染了一抹愁:嫁人?
嫁给孟韦,或者别的谁,反正出不了京城,穿着层层叠叠的绫罗绸缎,困在锦绣牢笼里,一辈子!
夜锦妆深吸了一口气,想跟安太后拍着桌子吵,可最终只是低下头,沉闷地说了句:“母后,儿臣明白…”
夜锦妆心里烦躁地厉害,再无心思留在这儿,跟安太后告了辞,走出了常福宫。
因为心思飘的太远,夜锦妆不留神,撞倒了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赶紧爬起来,给她请安:“奴才见过公主。”
夜锦妆低头看了看:“小夏子?”
小夏子朝她笑笑:“公主,奴才奉了皇上的命令给太后娘娘送眉黛。”
夜锦妆“哦”了一声,又想起什么,不耐地皱了皱眉:“长乐宫那边送过了?”
小夏子点点头:“送过了。”
又是她挑剩下的!
小夏子忽然又想来:“公主,孟公子进宫了,皇上正跟他说话呢。”
夜锦妆随口问了句:“他进宫做什么?”
孟韦没有官职,无诏不得进宫,皇兄怎么会见他?不会是为了婚事吧。
小夏子道:“公主也知道,最近西边不太太平,皇上忧心好几天了。”
“我知道,那跟孟韦有什么关系?”
小夏子摇摇头:“具体的奴才也不清楚,好像是孟公子向皇上递了什么良方,皇上很高兴,向来西边儿应该有计策了。”
夜锦妆皱眉,他想求官,果然是不想娶她?
夜锦妆别扭地要命,一方面觉得自己不该草草嫁人,嫁的还是个不对付的人,另一方面,又对孟韦退婚气恼地很,想跟他死磕着。
小夏子肯定是不知道这位公主心里的七拐八绕,一个劲儿的夸孟韦:“孟公子大才,模样也好,与公主最是般配不过了。
那日奴才在御花园瞧见公主与孟公子,恍然是瞅见了金童玉玉…”
夜锦妆却是一愣:“你刚说什么?”
小夏子道:“奴才说公主与孟公子天造地设,实在是良配。”
“不是这个,你刚才说御花园…那天御花园之事,是你传给皇兄的?”夜锦妆目光紧盯着小夏子。
小夏子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回想自己没有什么说错的,才道:“是皇上让奴才跟着您和太妃,回来皇上问,奴才就给皇上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