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老子就因为你们俩的婚事破了戒,不仅写了人字,还跟个娘们儿似的,拿着小剪子在那剪了好几个时辰的喜字吗?!”
子玉:“……”
将离脑子里默默闪过一个七尺高的汉子,缩着肩膀,凑在灯下,对着一豆烛火,捏着把还没他半个手掌大的金色小剪子,瞪着眼睛剪喜字的画面。
她:“…………”
噼里啪啦,好一大通抱怨…
最后,清光喘着粗气,以一句“妈的,真是气死老子了”作为结束语。
而上一刻还在将离怀里万般委屈,嘤嘤痛哭的牧遥,下一瞬噌的扭过身,张牙舞爪的指着清光:“你还好意思说!就你那个狗爬字,也好意思说是人字?!”
“看着你那个喜字,我真是洞房都没有心情!南山先生也就算了,你这坏人好事的恶妖,算哪门子的宾客?”
“你是开了库房了,可你让我看了半天,不也只许我取一样东西吗?还不能是里头真正值钱的宝贝,怎么不抠死你算了?!”
“你知道我若在地府成婚,别说阿离了,就连范无救那狗贼都会送我千倍不止的钱财吗!”
“凭你怎么说,这是我的大婚之日,我想要看到的人都不在,我连一件漂亮的婚服都没有,我还不能委屈了吗!”
而清光,他原本在牧遥那声“狗爬字”字里,都忍不住要撸袖子动手了,可听到她关于婚服的控诉,却又罢手。
改为动口。
清光咬牙道:“婚服的事情,老子承认是处理的仓促了些,可事发紧急,你又要求必须是新布裁衣。”
“但整个孤云隐里头,南山从来不穿红衣,老子只穿灰色,也唯有覃人那里还有几匹粉色的缎子,最后不都拿来给你裁婚服了么?可你又是怎么说的?”
“什么嫌弃粉色太淡,颜色不正,是二婚的人才穿的,你说你一个女鬼,哪来那么多讲究?”
“女鬼怎么了?女鬼就不能讲究了?”
牧遥这回彻底炸了:“你去阴间打听打听,哪有头回出嫁的姑娘穿的一身俗粉的?!”
而听这一鬼一妖辩来辩去,稍微收回一点愧疚心和同情心的将离,拉拉子玉的衣袖:“其实说是二婚也确实没错…我就知道这死丫头的话不能全信……”
牧遥说话的确常有夸张成分,但……
子玉:“若你来日成亲时,也是这般简陋寒酸,你还能如此淡定么?”
将离闻言嘿了一声,老神在在:“我都什么岁数了?会在乎那些东西?”
“成亲最重要的不就是那个要携手一生的人么?夫君都有了,缺个贺礼婚服的又有什么要紧……”
唇齿都染着酒气的人,咬着“夫君”二字,好醉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