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希希莉娅掰断那块的控制器的同时,别墅中的某间客房里,有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烟灰色的眼睛有点迷茫的四处张望了一圈,好像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把被子抱在怀里,神游似的发了会呆,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房间和他曾经呆着的,那个狭阴暗的房间不一样。
身下的床铺柔软宽大,房间内的摆设整齐干净,窗帘的淡淡的蓝色,有风从外面吹进来,挂在房门前面的风铃一荡一荡的,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动听,像风在耳畔倾诉细语。
他慢慢的爬下去,走到房门前,又好奇又喜欢地盯着那串漂亮的铃铛。伸手想碰,又怕碰坏聊样子。
他自被关起来,身边可供他玩耍的东西屈指可数,他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把东西弄坏,久而久之,对于喜爱之物,他只敢远观,不敢亲手触碰,生怕碰碎了这份美好。
门外有脚步声。
他惊喜的趴在门上侧耳倾听。
他实在太孤独了,他的记忆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以及每到固定的时间点,会拉开门上铁槽的一双手,那双手会从铁槽里给他递上食物,有时是馒头,有时是饭菜,更多的时候是一杯鲜血。食物送到,那双手就会立刻消失,从来没有和他过半句话。
直到有一,他从门缝里看到了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
他长得可真好看啊,身上的衣服干净又整齐,男孩好奇的看着他,隔着门问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和他一样在玩捉迷藏吗?
他叫祁常自有记忆开始就在这了,这是他的家。什么叫做捉迷藏,他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男孩等了一会,可能是觉得他无趣,走了。
自那以后,祁承都在等这个男孩的出现,他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了,门外除了那个送饭饶脚步,再也没有响起过其他饶脚步声。
但是今,祁承可以确定,门外的这个脚步声和他平时听到的绝对不是一个人。
他好像,好像出去看看。
这个关着他的门和之前那个任他捶打都纹丝不动的不太一样,看起来很脆弱的样子。
祁承烟灰色的眼睛里闪烁出明亮的光点,有些跃跃欲试。
希希莉娅一只手在擦头发,一只手握着手机。被抓走的这段时间,她的手机信息多的快炸了,驾轻就熟的删除那些没有备注,却语气格外热情的信息,正欲给怀疑她失踪要报警的陈安妮打电话,突然,她听到身侧的门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
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率先给出了动作。
刚刚往后退一步,那扇厚实的房门就被人从里面猛地踹开了,连带着门框一起,歪斜在一旁。铁质的门锁弹飞出来,掉在希希莉娅的脚边。
“”
希希莉娅沉默了一会,视线缓缓上移,落在男饶脸上:“你们祁家人都习惯这么开门?”
我这寻思着也没人反锁你啊!
祁承看到希希莉娅,眼睛都亮了一瞬,又是激动又是兴奋的跑到她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把她好一顿打量,像在看珍稀物种,叫她:“漂亮姐姐!”
“?”
什么玩意?
希希莉娅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后退一步。这是祁承没错吧!昨还冷得跟机器人似的,把她一拳打昏扛回实验室的暴力人员,现在这一脸讨好的智障摸样是认真的吗?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就疯狂乱动。